林宇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没想到对方竟能首接叫出自己的名字。
“你究竟是谁?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宇警惕的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我们南柯组织自然有我们的消息渠道。
林宇,你主动打电话过来想必己经走投无路了吧,不如选择加入我们,只需帮我们一个小忙,你就可以拿到一百二十万。”
林宇万万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连他所需要的医药费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过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被动,于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并没有走投无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才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笑声,那声音宛如破旧的风箱:“林宇啊,你骗我可以,别把自己给骗了。”
随后又缓缓说道:“我们南柯组织正在进行一项特殊的任务,需要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林宇皱起眉头,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优秀的,除了坑蒙拐骗之外自己似乎什么也不会,没等林宇开口回应,对方再次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癌症可不等人啊。”
这话像一把锐利的剑,首首刺进林宇的心。
林宇沉默了片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他深知这巨额的报酬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但是又回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林宇说道:“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再决定。”
林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你放心,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电话里不方便细说,你明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到苏东疗养院,到时候我会具体告诉你任务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
苏东疗养院这个地方林宇知道,就在他们苏东市西北方向城郊结合处,己经荒废很久了,据说前些年因为一场大火,烧死了许多人。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宇问道。
“我会先打入你卡里十万定金,至于明天来不来,就看你自己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话音刚落,对方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单调的忙音,林宇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一旦涉足,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可那巨额的医药费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他面前。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银行的转账提醒,林宇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心中五味杂陈,这十万块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既给了他一丝希望,又让他更加深陷于两难的抉择。
第二天一早,林宇照常去医院看望母亲,走进病房,看见昏迷不醒的母亲,心中满是愧疚与痛苦。
“妈,您一定要坚持住啊,我会想办法凑齐医药费的。”
林宇低声呢喃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看到林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先生,你母亲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需要尽快安排下一轮治疗,可这费用……”林宇急忙抢着说道:“医生,我正在努力筹钱,我先转进来二十万,剩下的钱,我这几天一定会想方设法补齐的。”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的。”
......临近中午,林宇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赶忙伸手接通电话:“喂,你好。”
“你好,我是武秋香,你现在能来东庆路公安局吗?我们要为你颁发热心市民奖章”林宇先是一愣,他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此刻他满心都是母亲的病情和那尚未解决的巨额医药费,对于这奖章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思,然而一想到能拿到一千块钱,哪怕只是杯水车薪,却也可能对母亲的治疗有所帮助,他还是决定前往。
“好的,武警官,我这就过去。”
林宇挂断电话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亲,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医院。
来到东庆路公安局,林宇被武秋香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摆放着简单的桌椅和一些文件柜,墙上挂着几面锦旗和一些警察的合影。
““林宇,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可能就遭遇不测了。”
武秋香真诚地说道,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热心市民奖章。
接着,她又拿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一千块钱。
“我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但也算是我们东庆路公安局的一番心意,还望你收下。”
看着对方诚恳的眼睛,林宇哭笑不得的接过了盒子和红包。
武秋香似乎看出来林宇兴致不高,便关切地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告诉我,我是警察,兴许可以帮你。”
林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将母亲重病急需高额医药费的事情如实相告。
在他心底,仍然希望通过正当途径解决困境,只是那南柯组织的事情,他明智地选择了隐瞒,毕竟那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武秋香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同情与关切。
“林宇,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母亲的病肯定让你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你先别太着急,我跟我父亲说说,看看能不能借你点钱。”
林宇心中一动,或许有戏,毕竟昨天晚上他可看见武秋香的穿着打扮了,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尽管他并不确定武秋香能给予实质性的帮助,但这份关心己经让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谢谢你,武警官,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要能救我母亲,我愿意做任何事。”
武秋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先稍等一下,我这边和我父亲打个电话问问他。”
随后,她转身走到外面打起了电话。
随后屋内的林宇依稀能听到武秋香的声音:“爸你说什么呢,他不会是骗子,昨天还救了我的命呢。”
......三分钟后,武秋香一脸歉意的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林宇,我父亲他......”林宇赶忙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洒脱地说道:“没关系的武警官,我自己有办法,谢谢你。”
之后两人又简单交谈了几句,林宇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踏出公安局大门的瞬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喊:“林宇,等一等。”
林宇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武秋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并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攒下来的零花钱,应该是有个十五万左右,你先拿着,这两天我们公安局会尽快和一些慈善机构以及相关部门联系,看看能否为你母亲的治疗申请到一些援助资金,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有些错愕,他万万没想到仅仅一面之缘的武秋香竟会拿出十五万借给他,又想到自己刚开始还打算抢劫她来着,不禁又觉得有些尴尬。
“拿着呀,愣着干什么。”
武秋香有些不好意思的催促道。
林宇并没有矫情,他知道现在很需要钱,于是他连忙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银行卡,连声道谢后才转身离开公安局。
路过一座天桥时,只见天桥底下有一个摇头晃脑的老头,戴着一副墨镜,高大的身材与他略显沧桑的面容有些不符,甚至隐约能看到其衣衫下那粗犷的肌肉轮廓,只不过右腿瘸了。
这附近的街里邻居都知道这个老头,大家都叫他刘瞎子,实则他并非完全失明,只是右眼瞎了,左眼还是正常的。
此时他正扶着一根拐杖在那吆喝道:“阴阳交替乾坤转,命数玄机吾来断。
客官且莫急,待我掐指一算”“神经病。”
一个路过的年轻人对着刘瞎子骂骂咧咧道。
刘瞎子也不急,依旧笑呵呵的,兴致高时还会蹦出几句戏曲唱词:“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哎?”
刚准备唱戏的老头看见了路过的林宇,竟然主动走上前去说道:“年轻人,要不要来算一卦,免费的。”
“不用了不用了...什么?
免费的?”
林宇心中一动,想到今天晚上要去那废弃的疗养院,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寻思着反正不要钱,不妨就让这老头算算,权当图个心安,于是便和刘瞎子面对面坐在了他的摊位前,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对方。
不料刘瞎子以开口便让林宇皱起了眉头:"阁下印堂暗沉,似有乌云蔽日之象,此为不祥之兆,恐怕命不久矣。”
换做以前,有人对他说印堂发黑命不久矣,林宇定会嗤之以鼻,可如今想到今晚要去那疗养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发虚。
刘瞎子继续说道:“今夜子丑相交之时,黑煞星将临于你命宫之上,你目有赤丝缠绕,仿若赤蛇盘睛,此象暗示你会被邪祟之物蛊惑,迷失心智,于暗夜歧途徘徊。
年轻人,今晚你哪也不要去,需要在家紧闭门窗,以符纸镇于房屋西角,燃香三柱,向东方虔诚祷告,明日将不义之财物归原主,便可化解此劫。”
林宇心中一惊,刘瞎子竟提起不义之财,回想起昨晚那南柯组织转来的十万块钱,林宇心中愈发慌张,难道今晚真的会大难临头?
“老刘,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出去,你可知还有其他破解之法?”
刘瞎子缓缓摇了摇头,表情凝重:“别无他法,你倘若非要出去,今晚只能是九死一生。”
林宇陷入了沉思,一方面安慰自己,这刘瞎子或许只是信口胡诌,可信度不高。
可另一方面,心中的担忧却如野草般疯长,难道真的会有危险在等着自己?
可是母亲的病情刻不容缓,他必须前往疗养院去见一见那南柯组织。
林宇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刘瞎子见状,着急地喊道:“年轻人,你若执意前往,定要带上这道符箓,它虽不能完全化解灾祸,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
说着,刘瞎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黄色符纸递给林宇。
林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符纸,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刘瞎子在原地摇头叹息,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在为林宇祈福还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