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浮尸
清晨五点零三分，码头的防浪堤外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正要交接班的港口巡逻保安小张冲向声源处，看到一个衣着破旧的拾荒老人正在堤岸边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浓重的海雾中，一具面朝下的尸体正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七分钟后，重案组警探林沉站在了码头边。他抬头望向天空，浓重的雾气似乎凝固在空中，遮蔽了初升的太阳。海风裹挟着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裹紧了深色风衣。
"死者男性，初步判断年龄在55-60岁之间。"法医苏雨晴蹲在已经被打捞上岸的尸体旁，戴着乳胶手套仔细检查着。"从尸体状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12小时以内。"
林沉注视着地上的遗体。死者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旧夹克，裤子是普通的深色休闲裤，看起来和这片老旧社区的居民并无二致。但他的目光停留在死者的左手上——那里戴着一枚款式古朴的翡翠扳指。
"有发现身份证件吗？"他问道。
"没有，所有口袋都是空的。"现场勘查员摇了摇头，"不过在衣领内侧找到了一个名字——陈远山。应该是干洗店缝的名字标签。"
林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就在三天前，社区警务室还收到过一份关于这个人的报案——报失。
"初步观察有什么发现？"他转向苏雨晴。
法医缓缓起身，摘下手套，推了推眼镜："溺水是主要死因，但有一些异常。比如颈部有轻微瘀伤，可能是生前遭受过暴力。另外，他的右手攥得很紧，指甲里似乎有些微小碎屑。"
"他是自己走进水里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林沉盯着死者发青的面孔。
"现在还说不准。"苏雨晴谨慎地回答，"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不过......"她停顿了一下，"他的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死者脚上穿着一双普通的黑色皮鞋，鞋面有些陈旧，但保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