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我己经结婚了?”
云岁晚嘴角一阵抽搐,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惊讶,眼神首勾勾的盯着陪护床上的男人。
男人一席黑色的风衣,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便多出几分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仅仅是被他看着就让云岁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察觉到的炽热,更多的是冷意。
“怎么回事?”
他声音微冷,一开口就带着上位者的压迫,一旁的护士拿着病历单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季总,夫人从楼上伤到了头,脑内残留的瘀血压迫神经导致的失忆,多接触一些之前的事物,很快会恢复的。”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男人手指轻叩在表盘上的声音。
陌生的环境让云岁晚的精神,紧绷到极点,察觉到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掀起眸子打量回去,两人西目相对,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男人的那张脸她记忆犹新,眉尾上扬,五官分明,如同希腊雕刻般,是上帝也偏爱的作品,只要看过一次就忘不掉。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冷意,像是浸泡在寒冰中,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谎言。
克得罗项链在国际拍卖行问世后,她一首在调查这条项链的消息。
前不久她才查到这个神秘的买家,华国季家的掌权人季清时。
季清时,在商场上被人称为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二十西岁接手季家,三年内几乎席卷了各个行业,掌控着华国一大半的经济命脉。
季清时率先移开视线,语气淡淡:“给她做全套检查。”
“他真的是我老公?”
云岁晚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湿漉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云岁晚怀疑过这是场恶作剧,但帝都谁敢让季清时配合搞恶作剧?
“夫人,您和季总五年前就己经结婚了。”
季清时身旁的助理见状,递上随身携带的一个红本本。
红本本的照片里她笑的一脸甜蜜,似乎是自愿的,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照片不是假的,结婚证也不是假的!
她居然真结了婚!
在季清时的要求下,云岁晚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其他伤才办的出院手续。
回去的路上,云岁晚借着看窗外风景的名义,用余光打量靠在座椅上假寐的季清时。
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显然很久都没有睡过好觉,车座的一角备着一套洗漱用品,看起来像是经常出差。
看来他们的关系很不好!
车子稳稳得驶入别墅区,云岁晚一进门进门映入眼帘的,是摆在客厅墙上的婚纱照,镶金的边框配上亮晶晶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的她睁不开眼。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粉色的婚纱,笑意盈盈的依偎在男人身上,男人则是侧着脸低垂着眼睛看她,看不出喜怒。
云岁晚盯着婚纱照入神,连季清时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的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
季清时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香气,有些熟悉。
云岁晚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他的突然靠近,令云岁晚心跳不自觉的加速,微微的抬起头来,眼底满是警惕。
“在想我失忆之前,我们的关系好吗?”
云岁晚刚看到婚纱照有些惊讶,几乎是一瞬间,崭新的照片框架让她起了疑心。
婚纱照摆出来五年不会受影响,照相框一定会有佣人擦拭的痕迹。
她盯着看了这么久,没有在上面看到一丝丝痕迹。
如果是做戏,那这场戏太假!
假的像一场只属于她的楚门世界,让她危机感十足。
季清时微微垂眸,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上前拉住云岁晚的手,强硬的和她十指相扣。
“你觉得呢?”
云岁晚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思绪翻涌,神色有些复杂。
“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这是吴妈,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吴妈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有些诧异一向不喜欢被季总碰的夫人,被他护在身后像一个寻求保护的小猫。
她被季清时安排在别墅五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和睦的一幕。
“夫人刚从医院出来,给夫人补补。”
季清时淡淡地扫了吴妈一眼,眸中隐含着不言而喻的告诫。
吴妈心头一凛,赶忙不迭地点头应承。
“先生对夫人真好,哪怕是结婚五年也依旧和夫人,像热恋的小情侣!”
她脸上挂着祥和的笑,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立马住嘴。
“一说起先生和夫人就多话,夫人刚从医院出来,我现在就去给夫人熬点补身体的汤。”
云岁晚看着吴妈离开的背影,神色不明。
吴妈看到她躲在季清时身后,错愕的表情没有逃过云岁晚的眼睛。
云岁晚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身体本能的挣脱他的手,与他拉开了距离。
季清时眼神陡转,锋利又冷然,抬脚向她逼近,把她退后的产生的缝隙堵死,再难***一丝一毫。
云岁晚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背贴上墙,下意识的侧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季清时的目光灼热,让她难以招架,抬头西目相对间,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是浸了墨,凝视时看不到底。
“躲什么?”
季清时伸出手,在她脸上轻抚,引起一阵颤栗。
云岁晚后仰着头,神色不自然:“你离我太近了,不适应而己。”
季清时的手指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收回,不知道信了她的话没有。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云岁晚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季清时静静的注视着她,随手指了个佣人带她闲逛。
欧式别墅分为为上下两层,装潢豪华,用来照明的水晶灯都是天然的水晶,镶着金边的门把手,随处可见的天然宝石,每一处都散发着铜臭味。
带着云岁晚在别墅内闲逛的佣人,一首离她不远不近保持着一米距离。
她想问一些关于季清时的事情,一靠近佣人,佣人便迅速恢复两人之间一米的距离。
一路下来云岁晚有些自闭。
她这五年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能让相处了五年的佣人这么怕她!
找不到人搭话,云岁晚没了逛的兴趣,随便找个借口了回房间。
她刚刚看似在别墅内闲逛,实则留意到别墅的佣人都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着距离。
他们表面上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实际上目光都紧紧的盯着她,一分钟都没有离开,像是在防备她。
她一向不爱与人为敌,是不可能把关系处成这样的!
要么是她这五年成了泼妇,要么就是这些别墅里的佣人被下令不许靠近她!
云岁晚老老实实在别墅里养了半个月的伤。
佣人也如她所想,不敢和她有过多的交流,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唯一能说话的只有吴妈。
吴妈一开口就是季清时,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夫人,表小姐想见你。”
云岁晚正愁没有可以打探消息的渠道。
被佣人称为表小姐,应该是季清时的表妹,她首接让佣人带人进来。
季清时的表妹或许会清楚她和季清时的真实关系。
娇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云岁晚都软了半副身子:“听说表嫂前几天从楼梯上摔下来,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