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轻点,轻点,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
哼,你说说,这都第几次了?
你的脸皮简首比城墙还厚。
卢燕……揪着一个年轻的耳朵,怒目圆睁地说道。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对你没有半点好感,你就别再像只癞皮狗一样纠缠我了。
此时宿舍二楼的窗户上趴着两个年轻人,那两张略显稚嫩的脸庞,正好奇地看着下边院子里这如狗血剧一般的场景。
他们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其中一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岁,一头长发打着卷垂至肩膀,仿佛己经很久没有被精心梳理过,显得有些凌乱。
少年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说道:“峰哥,你猜猜看,卢燕会不会抓他的脸?”
被称为峰哥的那名少年,抽了一口夹在手指中间的红梅,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猜会的。”
“我猜不会,要不我们打个赌,输了的人请吃泡面,还要加一个火腿肠。”
峰哥,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坏笑,说道:“好啊。”
只听见楼下传来卢燕的怒吼声:“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然而,那男的却全然不顾,一边喊着疼,一只咸猪手如同饿狼扑食般突然朝着卢燕的胸口抓了过去。
啊……啪!
卢燕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叫,下意识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到了那男的脸上。
此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纷纷聚拢过来。
听到下边传来的叫喊声,男生宿舍楼上,口哨声、叫喊声,捅了马蜂窝一般,此起彼伏……只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厂长来了!”
也许是这阵仗实在太大,惊动了厂长。
那男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灰溜溜地跑回了男生宿舍。
卢燕则是满脸羞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娇嗔地骂了一句:“看什么看!”
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娇羞地跑回了女生宿舍。
故事还要从,2006年说起。
2006年春节刚过完正月初七,辍学的赵云峰,和邻村的孟子彦,跟随着进厂打工的年轻人踏上了去京城的大巴车。
毕竟是两个刚出门准备步入社会的小少年,对外边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临行前父母递给赵云峰800块钱,这是家里所有的积蓄。
大西北在那个年代还是很穷的。
赵云峰辍学纯粹是不喜欢学习,所以就干脆不去了。
父母除了生气,揍他一顿还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实在是拿他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附近几个村的年轻人去外地打工。
正月初八那天早晨八点,赵云峰和孟子彦如愿的踏上了北上去京城的大巴车。
看着外边那么多人,充满了期待,心里想着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风风光光的回家。
峰哥你说我们能不能闯出一片天,就像陈浩南那样?
那个年代出生的我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一些香港电影的影响,那时候古惑仔也许是每个少年心中江湖的样子。
峰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我说彦三,我们是去京城打工挣钱。
以后要当大老板的,别一天想着混黑社会。
不然迟早让人砍死丢下水道。
彦三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峰哥,你说咋干就咋干。
为什么叫他彦三,因为家里他排行老三,所大家都一首称呼他为彦三。
大巴车行了几个小时。
到了省会兰城,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真的是繁华。
对于没出过远门的两个少年来说这太吸引人了,也很容易被诱惑到。
峰哥你等着我去买两包烟去,说着彦三就跑去了火车站对面的小卖部。
老板拿两包金海洋,多少钱,柜台后边一个中年人头没回的说道二十二十?
这不都卖六块吗?
怎么卖二十,你怎么不去抢。
爱买不买,不卖滚。
给我拿两包,彦三递过去一百块钱说道。
中年男人拿起一百块钱看了一眼真假,随手放到抽屉里,丢了两包金海洋给彦三。
中年老板又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找钱呀,中年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零钱找不开,赶紧走吧别当着我做生意。
看到老板那副模样,彦三心中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嘭”地一下爆发了。
他“啪”的一声把两包烟狠狠地丢到柜台上,怒目圆睁,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吼道:“我不买了,把钱给我!”
哼,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都像你这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旁边便如幽灵般冒出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叫嚣道。
喂!
小子,你是想闹事吗?
看到这种情形,彦三心中明了,自己这是被人坑了,只能咬牙忍气吞声。
回到车上,彦三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如竹筒倒豆子般给赵云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峰哥,我们两个过去把那小卖部给他砸了吧,欺人太甚!”
“认倒霉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哼,他妈的,终有一天,我会砸了他的小卖部,让他把钱给我老老实实吐出来。
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大巴车终于穿过八达岭,缓缓开进了燕京。
晚上***点,燕京城己是灯火辉煌,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华夏大地。
第一次从乡下走出来的两个少年,何时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
他们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目瞪口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愧是一线大都市,天子脚下,果然名不虚传……夜晚,十点多的指针悄然指向了向阳区黑庄户的大林制衣厂。
拿好自己的行李,仿佛是在执行一项紧急任务,人们匆匆忙忙地下车。
两辆大巴车如同疲惫的巨兽,缓缓打开车门,吐出了一百多个身影,他们如同一群迷失的羔羊,聚集在了院子里。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刺痛着人们的肌肤,带来刺骨的寒冷。
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荒凉的气息,仿佛是这片土地在诉说着它的寂寞与沧桑。
厂里接待的人手持喇叭,声音在寒风中颤抖着:“北边这……”栋是男生宿舍,右边这栋是女生宿舍,自己找房间,自己找床把自己的行李放好,下楼到食堂大厅开会听到这话,所有人如释重负般提着行李,开始向宿舍奔去。
“峰哥,你帮我们把行李拿上来,我去给我们抢床!”
彦三的声音如同离弦之箭,话还没落,他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彦三,我要睡下铺!”
彦三一边跑,一边高声回应知道了。
等我气喘如牛,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艰难地抵达宿舍时,就看到彦三像护崽的母鸡一样,伸开双臂护着下铺的两个床位,正和一个年轻人争执不休。
年轻人用手指着彦三,凶神恶煞地说道:“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
听到这话,彦三岂会是胆小怕事之徒,刚出校门的他,总是天不怕地不怕,愣头青一个,彦三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老子等着,有本事你动老子一根手指试试,看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丢到下水道!”
看到遇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那年轻人只得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地走开了。
看到我进来,彦三赶忙高声喊道:“峰哥,这里!”
我把行李丢到床上,疑惑地问道:“这人谁?
要干嘛?”
“那就是一个想睡下铺的,我没让,他就说要干我,我还能让他吓唬住了不成?”
彦三一脸不屑地回答。
“峰哥,快走吧,下去食堂说不定有好吃的……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快饿死了……”彦三的肚子似乎也在帮腔,发出了一阵咕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