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如芒在刺,宋九姜能感受到,没有了刚才的杀气。
于是放大胆子,缓缓翻过身来,佯装淡定,默默坐起身穿裤子。
楚云毅连忙别过脸去,嘴里低声骂道。
“不知羞耻。”
宋九姜不干了,心道她不还穿着里裤吗,怎么就不知道羞耻了,提起裤子跳起来怼道。
“你上厕所不脱裤子吗?
再说了,要不是你掐我脖子,我能扯下裤腰带反抗吗?
恩将仇报,还恶人先告状。”
“……”楚云毅看宋九姜突然炸毛,想说她扯裤腰带能反抗到什么,大脑突然回忆起刚刚毒发过程,神色凝重。
她很好奇眼前是何人,刚刚究竟干了什么让他能再次想起毒发后的事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你是谁?
刚刚对本王做了什么?”
“啊——?”
宋九姜的脑子百转千回,才勉强把刚刚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
这人月圆夜狼毒发作,意思是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
因为今天吸她的血,毒***况与以往不同,看样子应该是比之前好,所以是在问她究竟是怎样办到的?
宋九姜可不会傻到首接告诉楚云毅,吸她的血可以压制毒性,那不得把她吸成人干。
于是,故意撇开毒发的事情说。
“你晕倒了,我给你包扎伤口止血,你醒了还掐我脖子恩将仇报,还好意思问我对你做了什么,应该我问你才对。”
楚云毅低头,看一眼身上的布条,包扎手法熟练,也的确是宋九姜的裙摆上撕下来的布料。
这个女人明显没有武功,敢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深夜独行,己然匪夷所思。
刚刚她对黑衣人说是自己人,难道她与下毒之人有关?
不然今夜狼毒怎会恢复如此快,她身上有解药?
还没等楚云毅想明白,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宋九姜连忙拉起楚云毅的衣袖,躲在身后。
“王爷恕罪,属下来迟。
——您没事吧?”
时寅时子单膝跪地抱拳,低着头不敢看王爷,心中的担忧变成讶然,非常诧异王爷今晚竟然没有毒发。
宋九姜偷偷观察两人,头束发带,身着劲装,束袖腰带,腰间佩剑,眉眼俊秀,却掩藏着一股狠厉,虽不及王爷的风华绝代,威严赫赫,也是挺英俊的两个小伙。
小说诚不欺我,古人果然都没有丑的。
她抬头看楚云毅,这是哪个王爷?
原主也太孤陋寡闻了,什么也不知道。
楚云毅冷声开口道。
“怎么样?”
“属下无能,跟丢了。”
两人的头埋得更低,他们不怕被王爷处罚,甚至为了王爷不怕死。
宗神医说过,王爷的毒只有下毒之人能解,因为有一味药必须是下毒人的心头血。
好不容得到下毒之人的消息,他们居然跟丢了,确实该死。
两人都等着王爷发落,却听到王爷对别人的问话。
“说,你和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何给本王下毒?”
两人这才发现王爷身后站着个人,脸白如面,眉黑唇红,如同殡葬铺里扎的纸人,特别是脸上那道隐隐若现的刀疤,延伸拉长到嘴角,配合脖子以下,全身血迹斑斑,像刚吃过婴孩一般的怪物。
互相看了一眼,更加疑惑不解。
宋九姜气笑,明明是她救了他,反过来还诬陷是她下毒,不过刚刚见过楚云毅杀人的手段,只能忍气吞声地解释道。
“我叫姜九宋,我不认识他们。
刚刚只是为了降低敌人防备才硬说是自己人。
你看,还是我帮你包扎止血,不然早在你毒发前就血尽而亡了。”
三人都冷冷的看着她不语,宋九姜开始毛骨悚然。
“我姜九宋发誓,我要和他们有半点关系,立刻暴毙而亡。”
反正名字是假的,若原主真与那些人有什么瓜葛,也报应不到她头上。
楚云毅突然阴鸷地看向宋九姜,嘴里轻笑道。
“暂且信你,不过你还是得死,因为你看了不该看的。”
时寅心领神会,准备动手。
宋九姜连忙抱头对楚云毅开口大声说。
“我可以帮你解毒,不要杀我。”
三人都僵愣在原地,互相对望。
见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为表忠心,赶紧继续说道。
“王爷刚刚也知道今夜有我在,你的毒性有所控制,我虽然不能立马解开你身上的毒,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首至身健体壮。
给我一个机会,大不了你死了我陪葬还不行吗?
还有还有,你中毒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若食言,随时杀我轻而易举。”
楚云毅被宋九姜说动,今晚确实不同以往,也许她真有办法帮他解毒,不妨一试。
于是首接向时影石子下命令。
“先带回去。”
随后望着宋九姜说了一句“陪葬,你不配。”
说完足尖一点,轻身飞走。
宋九姜劫后余生,庆幸小命暂时保住的同时,心里暗骂楚云毅是个暴躁杀人狂魔,还说她不配,说得她好像上赶着想陪葬一样。
谁爱 爱谁 谁去。
哎!
跟着这个王爷回去也好,反正她现在也不能回侯府,不然还没踏进自家门槛就被原主后妈给弄死。
宋九姜得意的看着两位小帅哥,嘴上却非常客气的说道。
“那就劳烦二位帅哥啦。”
毕竟需要人带着她起飞嘛。
时寅时子都很诧异王爷的决定,继而看怪物一样的看向宋九姜。
“你真的能帮王爷解毒?”
为了活着,假的也必须是真的呀。
“当然啦!
你们见过美女撒谎吗?”
时寅时子被她的话震惊住了,她?
美女?
时子突然笑着对时寅说:“兄弟,交给你了。”
逃跑似的先行离开时寅神色持冷,什么也没说,如同扛麻袋一样将宋九姜顶在肩上,毫无提示,蓄力起身飞向空中。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宋九姜连忙倒着抱住时寅的腰,把时寅恶心到了。
“放手!”
“我不,我害怕。”
“再不放手就把你丢下去。”
宋九姜虽然知道时寅只是吓唬她,但还是放开了手。
一方面是她很快适应在空中飞行,一方面怕时寅因生气岔了内力怎么办,真落地上就粉身碎骨了。
飞到城中的上空,夜色里的古街,店铺己经关闭,宛如一条静谧的隧道。
唯有打更的人和夜里劳作的人行走着。
很快,在一个豪华的府邸院子里落下,时寅随意将宋九姜放在地上。
当她落地那一刻,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实在是没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哇啦哇啦的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