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心疼地握住我消瘦的手,红着的眼睛满是愧疚:
掌珠,我们不喝了,太苦了。
怪我,若是再早些赶来,你也不会……
他太过自责,所以拟了一道旨意给我,说将来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他宁可不要孩子,也不愿我再受罪了。
我心里难过,所以每日忍着恶心喝下一份份苦药,企盼上天垂怜。
2
直到一年前,我新寡的妹妹崔明姝服丧时大了肚子。
族中深以为耻,逼问奸夫是谁,深夜里燕琅冒着大雨策马而来,将灵前披麻戴孝的崔明姝宝贝地抱在怀中,藏娇行宫。
群臣纷纷上疏谏言。
但都被燕琅一句: 后宫无人,皇后无子,轻飘飘挡了回去。
只剩一个难啃的硬骨头李御史,挨了廷杖依旧跪在殿外。
被燕琅骂是茅坑里的石头,流放岭南,贬了个芝麻小官。
有李御史作例,臣子们开始琢磨贵妃的封号,是惠还是淑。
我得知消息,提剑闯进行宫时,隔着珠帘,心底竟然也有一点可怕的犹豫。
这些年我听过一些传闻。
说王氏公子不曾与崔明姝圆房也不敢纳妾,如今燕琅登基后他又死得离奇。
见我怔住,崔明姝骄傲地挺着隆起的小腹,用帕子捂着嘴笑。
笑我的胆怯,笑我的真心,更笑我被蒙在鼓里这些年为她做嫁衣:
姐姐,其实阿琅想娶的人一直都是我,可当初夺嫡多么惊险,他舍不得崔家的助力,也舍不得拿我赌。
才叫我嫁进王氏避祸,又选了你这个外室所生的野种挡在前头。
说罢她轻蔑地瞧了瞧我手上的剑,一眼看破我强装的凶悍:
姐姐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本来可以有孩子的。
可惜你泡在冰水里那天,正好是我的生辰。
我说想吃宫里的枣花糕,阿琅快马加鞭为我送来时还是热的。
可是呀我嫌太甜,一口也不要吃呢。
那五年的苦药似乎一下攥住我的心肺,苦涩腥甜的气息猛地涌上喉头。
等我回过神时,手上的剑已经劈断珠帘。
大珠小珠并着尖叫声滚落阶上,汩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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