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阴雨连绵的天气己经持续好几天。
“林凡,我妈说了彩礼要二十万,一分不能少!”
一辆行驶的不知名杂牌车上。
林凡开着车,旁边是她的女友。
“另外,我弟弟也要结婚了,你最好再多准备十万块。”
林凡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前方湿漉漉的地面,一片昏暗,看不到尽头。
他打了个方向盘,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随意抽出一根,熟练的点上。
摇下车窗,自动屏蔽了女人的声音。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踏马的是个大冤种。
一辈子循规蹈矩屁都不是一个。
小时候听爸妈的话,上学听老师的话,工作听老板的话。
现在结婚还得听!
有用吗?
有用个屁!
自己去把肾卖了说不定这个婚还可以结,就是不知道有结石的肾还值不值钱。
他深深吐出一口烟雾。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不老实吗?
他不努力吗?
他不听话吗?
大学毕业出来实习,工资分毫没有,他还是起早贪黑的干,没有一丝怨言。
他以为只要好好工作,领导都看在眼里,到时候自己能够转正。
结果,领导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让一个成天浑水摸鱼的家伙转正了。
后来一问,真操蛋。
主任是他亲舅。
重新找了份工作,他依旧勤勤恳恳。
熬夜加班更是常事。
老板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老板指哪他就打哪。
干了一年,公司裁员,第一个就是他。
窝在地下室啃了整整三个月红豆面包,不敢告诉家里。
从那以后他看到红豆面包就想吐。
后面一份工作总算稳定下来。
他又老老实实干了几年买了辆杂牌车。
可还来不及高兴。
他感觉自己的肾开始疼了。
去医院检查,喜提肾结石两颗。
医生劝他做手术,他果断拒绝,选择吃药治疗。
因为他还要买房结婚。
首付东拼西凑二十万,其中五万还是家里给的。
现在他的结婚对象又要二十万的彩礼。
还让他给她弟弟结婚准备十万。
她弟弟结婚跟他有毛关系!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林凡,你以为我是在乎你的钱吗?
我只是在乎你的态度!”
“让你给我弟准备钱,也是看得起你,认可你的能力,懂吗?”
“林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林凡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女友的脸。
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这样的女人结婚。
自己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是自己贱吗?
“我听你妈!
给老子滚下去!”
林凡扔掉烟头,沉默半晌后开口。
他真的搞不明白,人活着干嘛要有这么多规矩。
必须得上班,必须得买车,必须得买房,必须得结婚……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好好活着不就完了吗?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林凡,你什么意思?”
林凡冷笑一声:“这婚老子不结了,爱谁谁,老子不伺候了!”
“你!”
“你什么你,死三八,伏地魔!”
“好!
林凡你会后悔的!”
女人恼羞成怒的关上车门。
林凡一踩油门,不顾她在车外的咆哮沿着马路极速行驶而去。
窗外的冷风扑打在他脸上,一个字。
爽!
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无拘无束过。
早该这样了。
先苦不一定甜,先甜肯定甜!
“我要自由飞翔!”
他展开双臂,咆哮着。
车身传来一阵晃动。
他睁眼一看。
咦,怎么方向盘自己在动,这是往哪开啊?
这电线杆怎么往自己脸上来了?
乌拉乌拉乌拉……“***了,***怎么不见了?”
“好像车速太快被甩出去了!”
“这怎么甩出去的?”
“不知道啊!
这还能救吗,医生?”
“怕是有点难……”林凡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刚点好技师,正给他***了,突然告诉他,他的***不见了。
他生气的要求换技师。
忽然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小凡,快醒醒,快到了!”
林凡拍开那只手,迷迷糊糊的说道:“我要换28号技师……啊!
痛,痛,痛!”
“你这臭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了?”
耳朵钻心的疼痛,让林凡从梦中惊醒。
眼前有些刺眼,耳边的声音有些嘈杂。
“谁啊,敢揪我耳朵!”
他现在可是刚完成思想觉悟,天不怕地不怕。
天王老子来了,他都得怼上两句。
然而,他转头望去,揪着他耳朵的人居然是他妈!
“妈,你怎么在这?”
林凡揉着自己的耳朵,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可下一刻,他又猛得抓住自己母亲的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咦,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你去美容院了,哪家做的啊?
给我推荐一下呗,妈?”
林凡的母亲被林凡的话吓到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自己儿子的耳朵。
没听过揪耳朵也能揪傻的啊?
林凡西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在长途大巴里。
他不解的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妈?
我不有车吗?
你让我送你不就得了。”
“咱们这是去你学校啊,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孩子?”
林凡的母亲忙摸了摸林凡的额头。
没问题啊,好好的怎么就傻了呢?
学校?
林凡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一切都无比熟悉。
他不由得站起身,左右看了看。
又跑到司机的位置看了眼目的地。
洛城?
还真是他大学的所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车上其他的乘客被他搞得有些人心惶惶。
怕他是个疯子不敢骂他,只敢对着林凡的母亲发脾气。
“阿姨,管不好自己的儿子就别坐车给大家惹麻烦啊!”
有人带头开口,就有人一起起哄。
“就是,就是,你这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呵,一看就是农村来的。”
林凡的母亲是个本分人,知道自己儿子添了麻烦,也不敢有多的反驳。
当下只能不停道歉。
林凡这时也明白了,自己这肯定还在梦里,不然这一切都无法解释。
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的母亲在不停道歉。
旁边的人在不停骂他母亲,那个带头的阴阳怪气嘲讽的最厉害。
他瞬间急眼了。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况且这还是在梦里,他怕个屁。
一把操起窗户边的安全锤。
大巴内的人见状一下子安分不少。
林凡径首走到那个闹的最凶的人面前。
“你说我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