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精美的青花瓷汤盏砸在一双绣花鞋前，汤洒落一地，迸裂的瓷片划破春日轻纱薄杉，小腿处的衣裙慢慢弥漫出一片血色。
偌大的宫殿里都回荡着萧榅的怒吼，小宫女小太监们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我低着头，裙摆被汤汁染湿，黏腻地贴在腿上，伤口被刺的辣疼。
许是半响不见我动，萧榅把案台上的奏折掀落在地：“滚！”
我听见有人低低地笑，嘲笑。
难堪在须臾之间向我呼啸而来，又像一条蛇慢慢缠住心脏，酸涩到难以呼吸。
也难怪他人嘲笑，这样的事情频频上演，他们都该看厌烦了。
我深吸一口气，咽下哽咽：“那臣妾退下了。”
萧榅没说话，我转身离开，泪还是忍不住落下。
春红心疼我，递帕子过来给我拭泪，我努力忍住不哭，哭有什么用呢？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出。
“娘娘，皇上他太过分了，您煲了那么久的汤......”
“春红！”
隔墙有耳，春红自小陪伴我，我不想她因为我出事。
太监总管刘全从殿里追出来，脸颊上的肥肉颤动着上下扑腾，他扬起胖手：“娘娘留......留步！”
春红缩着脖子躲在我身后，担忧刚刚那一通抱怨的话是否被听见。
“刘公公。”
“哎！娘娘您别气，您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皇上是什么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最近边关频频发来战报，皇上忧心，难免脾气大了些......皇上还是在乎您的，不然奴才哪敢擅离职守啊！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全，我跟皇上多久了？”
刘全陪笑，搬着手指头数：“皇上还未登基您就在了，现下应该有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林宛也该回来了。”
刘全哪敢说这个？他眯着细缝眼，似是发现了什么大事：“哎呦娘娘您、您这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