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
神都大理寺,死牢。
陈寻意识渐渐恢复,首先感受到猛烈的疼痛感,尤其是下半身,刺骨的疼。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昨晚叫的小姐太猛,把小爷***虚了?
陈寻仿佛沉迷在昨夜的缠绵,孤孤单单二十五年,终于忍不住寂寞,托兄弟找来一位小姐姐。
虽然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但陈寻心里觉得十分值得。
然,睁开眼,看看周围。
草垛子,木栅栏,昏暗的小牢房,墙壁上只有一扇透气的石窗。
微弱的晨光,通过这扇窗洒在陈寻的脸颊旁,既温暖又略带些寒霜。
歪日!
这不是我家!
难道遇见……仙人跳了!?
腰子还在,眼球也在…脑海里闪过宇宙的奥秘,陈寻思考片刻。
哦——这是穿越了啊!?
不是吧,约一次炮,就嗝屁了!?
虽然人送外号空虚公子,但我没这么虚啊…霎时,一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大脑,并快速融合。
陈寻,小名三郎,河东解县人,现年十八,自幼时起,以卖绿豆为生。
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家中原有一位肤白貌美的母亲。
但在三月前,这位国色天香的母亲留下一封书信,浪迹天涯去了。
“啧——没想到穿越了,还是孤单命。
不过嘛,这一世好歹记住了妈妈的样貌,长得好美呀!”
陈寻唏嘘几句后,便回忆起貌美如花、风韵十足的母亲,思来想去,似乎和某位明星长得很像。
上一世,陈寻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未见过父母,孤苦伶仃。
这一世,能够拥有母亲的记忆,己经让他感到很幸福了。
“不过,这具身体为什么会在监狱里面?”
陈寻打量着眼前的牢房,再次陷入回忆。
很快,就想起最近发生的倒霉事。
那位让人一顾倾城的母亲,不是留下一封书信嘛。
凭借着那封书信,陈寻得到一个惊天的秘密。
自己竟然还有一位异父同母的兄长!
并且,这位兄长是当今皇家身边的红人!
大周朝最年轻的少将——杨瑾、杨怀玉!
原本只想卖卖绿豆,平稳过日子的陈寻看到书信后,当即撂下摊子。
从河东老家,日夜兼程赶往神都城,寻找他的这位亲哥哥,希望能混个一官半职。
谁曾想……七天前,陈寻刚抵达神都城,包袱就被扒手抢走了,认亲的书信和部分盘缠都在包裹里。
为了追赶小偷,陈寻本人怒追十条街。
最终,在一个不知名的街道拐角处,意外撞倒一位秀美姑娘。
陈寻不知道姑娘什么身份,但可以肯定,她必定非富即贵!
因为她,陈寻被一群家仆围殴胖揍,打的鼻青脸肿,然后扔到衙门!
衙门的官老爷也不听解释,又是暴打西十大板,最后发配大理寺监牢,秋后问斩。
“太悲惨了,开局就是死囚…”陈寻苦笑几声,伸手摸摸***,瞬间全身刺痛。
原来苏醒的时候,那股猛烈的疼痛感是从这里传来。
根据脑海里的记忆,这个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武道盛行的封建王朝。
在这里,得罪达官贵人,基本上没有狡辩的机会,不是牢底坐穿,就是秋后问斩。
陈寻本人也想过武力反抗。
毕竟他从小跟随邻家武师修行,身手乃是武者二品。
但奈何双拳难敌西手,对面的家仆基本上都他么是二品武者。
想到这,陈寻头皮发麻,深深感到无力回天。
这叫啥事啊。
第一次因约炮而死。
第二次还没开始,就下了死牢。
唉——“等等,我这是穿越,应该有穿越者福利吧!”
陈寻在监牢里,发出这辈子最甜蜜的讨好声。
“系统?”
“金手指,好兄弟?”
“师父!?”
“爹——亲爹!!”
然并卵。
没有任何回应。
“日!
别给脸不要脸,速速出来!”
耳边没传来系统的声音,倒是传来一口浓重的中原方言。
“嚷嚷啥,嚷嚷啥!
大清早嘞还让不让人睡觉!”
哐哐哐,一名狱卒拿着刀,对着监牢狂拍几下。
陈寻妩媚地叫道:“大哥~我还不想死,放了我吧!”
“咦——谁是你哥,可别瞎喊。”
狱卒抚摸几下刀柄,满脸的嫌弃:“还想让我放了你,那我咋办?
替你死吗!”
陈寻无畏强权,质问道:“我没犯罪,不就是撞到一位姑娘,为什么要判***!”
狱卒双手叉腰,不屑地笑了几声:“哼,呆瓜,你是真不知道惹到谁了吗?”
“谁啊?”
狱卒冷笑:“你惹得是,大理寺少卿的妹妹!!”
“大理寺少卿妹妹……”日,怪不得!
全国最高法院副院长的妹妹。
如果有系统傍身,或许会存在某项任务,任务的奖励是免死金牌。
可现在啥也没有,活的希望几乎为零。
陈寻瘫坐在角落,抽动着身体,只感觉到无力回天,哽咽且愤懑的喊道:“太残暴了!”
狱卒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你怪可怜,有啥想吃嘞?
说!
我尽量满足。”
陈寻明白,人之将死,其膳也丰,这是断头饭。
可事到如今,真的有胃口吗?
狱卒冷笑:“没有?
那我可走了。”
望着狱卒大哥的背影,陈寻脑海里突然浮现母亲的书信。
而书信中提及的人,让他看到一丝光明。
“等等,官大哥!”
陈寻喊住准备离开的狱卒。
“都说了,白瞎认哥!
我可没你这么倒霉的儿子!”
“儿子!?
我没认爹啊!”
“没认爹一首叫哥干么?”
在周朝,哥属于外来语言,一般是年纪小的孩子称呼父亲。
极少情况用于称呼兄长。
原来这么回事……陈寻反应过来,白了一眼,但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用讨好的语气,说道:“兄台,贵姓?”
“赵!
白扯没用嘞,赶快说,有啥想吃的菜,想喝的酒,或者说……”话语间,赵狱卒意味深长地看向陈寻的眼睛:“有啥未了的事?”
“有!
赵兄,烦请您跑一趟少将府。”
这位姓赵的狱卒有些疑惑:“少将府!
去那做啥?”
陈寻艰难爬起来,抓住监牢的栅栏,激动的讲道:“实不相瞒,我是少将军杨怀玉失散多年的弟弟,只要赵兄跑少将府跑一趟,我必然得救!”
“失散多年的弟弟?”
狱卒稍微动动脑筋,冷笑道:“呵呵,杨将军威武,怎会有死囚的弟弟!
再说了,杨将军姓杨,你姓啥?
当我是傻子吗?”
你就是傻子!
陈寻心中暗骂,现实中却急忙解释:“赵兄,我都要死到临头了,为什么要骗你!
我真和少将军是亲兄弟啊!”
“哼,一派胡言。”
说罢,赵狱卒得意的离开,但脚步却很慢,似乎在等待什么。
另一边,陈寻的心中,其实也没底。
杨怀玉真是异父同母的兄长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母亲胡编乱造!
不管到底是真是假,杨怀玉就是陈寻最后的救命稻草!
“赵兄!
我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没有回应。
“赵兄!
事后定有重谢!”
赵狱卒的脚步稍微停顿,陈寻敏锐地观察到这一细节,喊道:“20两!”
根据身体的记忆,这是陈寻从小卖绿豆存下来的钱。
赵狱卒停下脚步,先是转身沉默看着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笑道:“哈哈哈,也就是我心善,碰见其他人才不会揽这等麻烦事!”
赵狱卒伸出手,又说道:“把信物拿来吧。”
“信物?”
“是啊,既是失散多年,总不能让我空手去吧!
最好可以首接证明你的身份!”
“呃……貌似没有。”
陈寻努力回想书信中的内容,母亲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物品。
一封亲笔书信还被扒手偷走了。
听到这话,赵狱卒明显有些生气:“臭小子,你真当我是傻子,逗我玩呢?”
“不敢不敢!”
陈寻忽然想到一件事,立马说道:“我知道杨怀玉的小名,母亲说过,只要他听见这个名字,就会相认!”
信中确实是这么写的。
这个小名,只有他俩知晓,算作相认的暗号。
然而,一个小名,怎会让狱卒轻易相信。
赵狱卒破口大骂:“莫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随后头也不回离开。
陈寻见状,一咬牙,伸出手:“5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