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咙里卡着一团火，烧了九百七十三天。
这团火不是温暖的，而是灼热、尖锐、令人窒息的。
它从项圈开始，沿着气管蔓延到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铁屑。
我躺在铁笼的一角，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发呆。
那些黑绿色的斑点早已嵌入了我的记忆，它们像斗狗场潮湿墙壁上的血渍一样丑陋而刺目。
每当对手的牙齿刺入我的肩胛时，我总会用爪子抠下墙皮吞进胃里——那是我唯一的止痛药。
“别动。”潘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上，带着伏特加和尼古丁混合的臭味。他手里的液压钳正咬住我的项圈，齿轮发出生涩的摩擦声，像极了主人当年收紧项圈时铁链刮过水泥地的动静。那声音让我浑身一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铁链勒紧气管的瞬间。项圈边缘的脓血早已凝固成痂，像一条蜈蚣死死咬着我的气管，每一下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喀嚓——”金属断裂的声音终于响起。我听见自己喉骨错位的脆响，空气突然涌入肺叶，像一千根冰锥同时刺穿胸腔。我蜷缩成一团干呕，粘稠的唾液混着黑血喷在潘宏的皮靴上。他后退半步，驯犬棍“当啷”掉在地上：“操……这他妈是狗脖子还是树桩？”
我喘息着抬起头，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呜咽声。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由，但这种自由却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无法言说的空虚。我的脖颈还在流血，伤口处的皮肉翻卷着，露出下面粉红色的嫩肉。我用舌头舔舐伤口，试图清理掉那些沾满铁锈的血块，但每一舔都像是撕开一道陈年绷带，带来新的刺痛。
潘宏蹲下身，用手套擦了擦靴子上的污渍。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厌恶也有某种难以察觉的怜悯。“你这畜牲，命还挺硬。”他说完，把驯犬棍重新捡起来，转身离开了铁笼。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或许，这是希望？
项圈脱落后的第七个小时，我瘫在铁笼角落，用舌头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