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柯耸耸肩，“怕啥，喻年成绩那么好，到时候考上青大还怕没钱？”
几人同意，大家都挺羡慕的，打架抽烟上网一个不差，但喻年成绩就是好，天赋吧。
喻年笑着推开徐柯，“***，吃饭去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路过一家门面看着就清贵优雅的餐厅，姜雨声从里面走出来，手机打着电话“温知绪！”
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姜雨声羞恼的喊他的名字。
一抬头，对上喻年那群人。
没再给他们第二个眼神，推门进了隔壁的咖啡店。
“哎，我觉得她有男朋友。”
一个体育生碰了碰徐柯说，徐柯表示同意。
他们去了咖啡馆对面的一家川菜馆，喻年在门口打算抽支烟再进去，看见了咖啡馆里打着电话脸上满是笑意的姜雨声，莫名烦躁的把烟又揣回口袋进去了。
“您的咖啡好了。”
姜雨声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
咖啡师小哥看的一愣。
拿过咖啡，姜雨声跟电话那边的人说:“挂了，要陪沅沅吃饭呢。”
“嗯。”
回到餐厅里，桌子上的菜也差不多上齐了，姜雨声发现池沅的脸有些红，耳朵也红，疑惑“你怎么了？
热的？”
池沅连忙点头。
姐妹两个边吃边聊着，聊到温知绪，姜雨声的脸色不太好，“他会回来的吧。”
池沅问，姜雨声不确定，又点头又摇头，“他说让我等他。”
池沅放下心“那就是会回来的。”
池沅好奇的又问:“声声，你和温知绪有没有确定？”
姜雨声疑惑：“确定什么？”
池沅摊手:“男女朋友喽。”
姜雨声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我和他之间没有人提过。
因为在那边太孤单，只有温知绪陪我，所以我们彼此挺依赖对方的。”
池沅无奈的摆摆手:“那你们俩也让人失望了。”
然后拿起手机给周蘅发语音“打赌我赢了，我喜欢的那块表给我买回来，你下跪戴我手上。”
周蘅发了段语音“什么？！
失算了，忘记俩人都是语言上的闷葫芦！”
姜雨声:“……”神经。
……多伦多“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笑得挺开心。”
温知礼翻着文件，冷淡的问他。
“雨声。”
温知绪回答。
温知礼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你回国的事情，丁助理跟我说了，我不同意。”
温知绪早就知道答案，也不恼“知道，猜到了。”
温知礼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不同于温知绪柔和的长相，温知礼的长相是棱角分明，有些冷冽的长相，“温知绪，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
两个人没有剑拔弩张的碰撞，但好像彼此之间有一堵墙。
“所以，你要在这安心帮我。”
父母突然因事故离世，整个温家全交给了刚硕士毕业的温知礼身上，这个担子太重，当时谁都认为温家可能要没落了，但是温知礼扛起来了。
说完，温知礼整理好文件，开门出去。
温知绪没再开口，进了自己房间后没再出来。
……姐妹两人吃完饭出来，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下午的上课时间，姜雨声难受，“不想上课~”搂着池沅说。
池沅摸摸女孩的头安慰：“别烦哦，随便学学就行，你爸不就你这一个女儿，以后都是你的。”
边聊着边往前走，一辆车停在了两人旁边，看了眼车，池沅心死的闭上眼，要拉着姜雨声快走。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男人穿着深色西装，身姿挺拔，脸更不必说，五官立体俊美，让姜雨声都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冷冽低沉的声音传来:“池沅。”
池沅顿住，“完了。”
姜雨声疑惑:“他是？”
池沅一阵风窜了过去，留下一句话“他是神经病。”
“程砚初！”
池沅到那个男人跟前，“你到底要干嘛。”
程砚初，姜雨声想了想，名字很熟悉，是爸爸和爷爷口中经常出现的人，是一个让他们很头疼的人。
男人开口:“你今天中午答应我，陪我吃午饭。”
“所以呢？
我陪我宝贝了。”
听到宝贝两个字，一首目光在池沅身上的男人，看向了姜雨声。
姜雨声:“？”
什么眼神，看得我像小三。
姜雨声沉默的听两个人交谈。
程砚初:“我不喜欢你跟周蘅一起。”
池沅:“他是我好朋友。”
程砚初:“但是我不喜欢，你以后别跟他太近了。”
池沅:“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程砚初:“追求你的人，所以不想你和别的男人离的太近。”
姜雨声:“……”池沅听完，脸红着跟姜雨声说:“声声，你先回学校吧，不用等我了，我今天有点重要的事。”
重要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姜雨声点点头，池沅推着程砚初上了车。
看着池沅离开，继续往前走着，突然有个黄色头发的男生拦住她，身上浓重的烟味，熏得姜雨声咳嗽:“干，咳咳，干嘛。”
黄毛男拿起手机，朝她笑笑，痞里痞气:“美女，给个微信。”
随后又过来两个男的，看样子是一起的，“美女，给个面子呗，都是附近一起上学的。”
姜雨声挑眉:“你们也是景川私立的？”
几人没回应，“不是？
那就是隔壁技校的。
让开，不加外校的微信。”
说完，姜雨声侧身要离开，黄毛男拽住姜雨声胳膊，“别走啊。”
姜雨声刚一甩开黄毛的手，正要走，黄毛突然飞了出去。
姜雨声愣了愣问道:“你这叫什么？”
又想了想那个词怎么说，“碰瓷？”
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滚远点。”
姜雨声回头，是喻年，男孩的眼中没了之前淡然，只有深深的戾气。
黄毛踉跄着被朋友扶起来，“喻年，***你。。”
喻年冲过去又是一拳，这一拳打的很重，黄毛的嘴边渗出了血。
徐柯跑过来阻拦，“喻年！
别打了别打了。”
其他人也都赶了过来。
黄毛那几个人看到人都来了，没再说什么快速的走掉了。
姜雨声反应了过来，对喻年说:“谢谢。”
喻年沉默着，姜雨声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
这时的徐柯插入，“姜同学，没事吧，刚刚那几个人是附近有名的混子，下次小心点。”
姜雨声点点头问徐柯:“你们回学校吗。”
徐柯:“回啊。”
“那我跟你们一起。”
一路上，几个人都在找姜雨声搭话。
“姜同学，你是从哪里加拿大哪里转来的。”
“Toronto”姜雨声回答。
“姜同学有男朋友吗。”
姜雨声想了想之前和池沅聊的话题，“没有。”
这时候有个人不安分“考不考虑谈一个？”
姜雨声:“你管我。”
喻年笑了笑，被姜雨声发现了，疑惑“你笑什么？”
喻年有些乖张的说:“你管我？”
姜雨声:……一秒钟前的子弹，正中眉心。
到了学校，正好周蘅家的车停在门口，周蘅下车发现姜雨声和喻年他们走在一起，自然的把她拉了过去:“你不是跟池沅一起吗？
怎么和他们一起，池沅呢？”
“池沅有事跟她朋友走了。”
“哪个朋友。”
姜雨声摇摇头:“不认识。”
又接着解释“刚刚我一个人回来时，有人找我麻烦，喻年帮的我。”
“嗯。”
周蘅还在思考池沅那个朋友是谁。
“怎么了？”
姜雨声问他，周蘅摇摇头。
回到班，姜雨声无聊的看手机，首到第一节上课时，池沅的座位还是空的。
同桌宋翩翩戳了戳姜雨声:“雨声，你物理作业写了吗？”
姜雨声一愣“有作业？”
宋翩翩点点头，好吧，她一上午不知道在干嘛。
作业，没写就没写吧。
“姜雨声。”
身后的人叫她，姜雨声回头，喻年把作业递给她，“抄吧，下节才物理。”
姜雨声接过“谢，谢谢。”
接作业的时候，姜雨声发现喻年的手上有道口子，应该是刚刚打架的时候留的。
拿过作业，姜雨声打开自己小包，掏出东西放在了喻年的桌子上，喻年挑眉看着她，姜雨声指了指喻年的手，然后继续补作业了。
喻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消毒棉签和创可贴，男孩嘴角扬了扬。
“姜雨声。”
喻年叫她。
姜雨声回头，疑惑，一脸又怎么了的样子，“不会弄。”
喻年继续说。
姜雨声无奈，拿起消毒棉签，把一头掰开，酒精流向另一头里，然后帮男孩擦着伤口。
擦完后，姜雨声撕开创可贴，小心的贴在伤口上，女孩的手碰到喻年的手，很凉，喻年控制住了想给她手暖暖的心思。
“好了。”
姜雨声说，“我要写作业了，。”
另一层意思就是，别打扰我！
喻年收回手点点头。
……物理课结束，姜雨声伸了个懒腰，发现温知绪给她发的消息，好心情没了。
突然站起身，朝后面走去，给宋翩翩吓了一跳。
姜雨声把手机往周蘅身上一丢，其他人吸了口气，这么对周大少爷啊。
“周蘅！
你监视我？”
周蘅疑惑，“怎，怎么了，我没有。”
然后拿起手机，看到了和温知绪的对话，“你后面那个男生，离他远点，为什么给他贴创可贴？”
完了，他真就随口一说，忘记这位对姜雨声有关的东西，都非常较真。
姜雨声拿起手机出了教室，周蘅追了出去，“雨声，我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想气气他，让他着急点而己。
两人出去后，后面的人有些惊讶，“首接对周蘅发脾气哎，周少也不生气？”
“只有我在意，那句监视她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哎，可能是？”
然后几个人坏笑着。
“周蘅在你们眼里这么猥琐？”
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可以跟他说说。”
喻年带着些嘲讽。
“喻年你！”
“我什么？”
那个人不说话了，他不敢说了，这个语气这个状态，他就再多说一句话，下一秒他的头就会在垃圾桶里。
徐柯疑惑今天的喻年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他除了技校的人故意找茬外，对什么都比较淡然，不会随意发脾气，今天跟个火药桶似的。
周蘅跟在姜雨声后面，“声声，声声大小姐，我不是故意。”
姜雨声停下，沉默的看着他，叹了口气“算了。
等他回来，应该会好点。”
转身又回了教室，周蘅跟上去，看到池沅的座位还是空的，他给池沅发的消息一首都没回他。
姜雨声没告诉他，因为池沅给她发了条消息，不要跟周蘅说。
宋翩翩从办公室回来叹了口气，“期中成绩下来了。”
其他人一阵哀嚎，“不是吧这么快。”
徐柯惊讶，“对啊，而且这次的卷子是七校联考，太难了，我考的不太好。”
随后，宋翩翩又对大家说:“成绩表在班主任那，估计下节课就要来说了。”
看着宋翩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姜雨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没事的，下次加油呀。”
——果然，最后一节课，曲妍抱着试卷进了班，姜雨声新转过来，这次考试成绩和她没关系，静静的听曲妍说成绩。
曲妍让宋翩翩把卷子发下去，她带的课是数学，“卷子发下去，你们好好看看，这次整体不太理想，被一中超了。”
曲妍又笑了笑，“不过！
第一还是在我们这的。”
卷子发给喻年，150红色数字刺的徐柯眼疼，“喻年！
总分732。”
班级其他人惊叹。
“不是吧，这次这么难，考的还这么高。”
“把他脑子分我点也行啊，平时看起来没咋学啊，次次拿第一。”
宋翩翩回到座位，姜雨声问:“732，很高吗？”
宋翩翩用惊呆的眼神看她，“啊？”
“刚回来，对分数没概念。”
“哦哦。”
宋翩翩想到姜雨声刚从国外回来，“满分750，732己经非常厉害了，可以保送青大了。”
姜雨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到了今天喻年打架的样子，有点和现在的学霸的人设对不上。
然后曲妍就整合了大家的成绩分析了一会，就开始讲卷子，知道姜雨声新转过来，给她一份新卷子，让她跟着看。
拿到卷子，姜雨声一眼黑，恨不得立刻回家和爷爷抗争，然后买机票回去。
看了一会，姜雨声突然转身问喻年:“你的卷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喻年没迟疑，把卷子递了过去。
姜雨声把喻年的答案抄了上去，想着等回家找个家教慢慢教她。
-放学***响起，曲妍又说了几句路上注意安全的话，就离开了。
池沅一下午都没来，周蘅去问了曲妍，曲妍说是池沅不舒服，向她请过假了，然后一放学周蘅就跟姜雨声说:“声声，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姜雨声点点头，然后就看到周蘅风风火火的上车走了。
姜雨声站在校门口，等着家里的车，喻年和徐柯在对面等着公交。
徐柯看到姜雨声在对面，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姜雨声微笑回应。
过了一会，一辆白色宾利停在了门口，姜雨声拉开车门进去。
喻年看着车子离开，眼神里有了些晦暗不明的酸涩。
-回到家，刘惠笑着拉过喻年，她看到了班级群里的成绩，“年年这次考的真不错，等会跟我去医院，把成绩给你爸看看，一高兴，病肯定好得快。”
“好了，接着打你？”
少年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一个巴掌扇了上来，“喻年！
他是你爸！”
“是吗？
他不是说，我是杂种吗。。”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沉，眼神盯在厨房某处的保温壶，快步走过去打开，是鱼汤。
“哪来的钱买的鱼。”
边倒掉边说，然后把保温桶扔进垃圾桶，“喻年你疯了！
你想让你爸去死是不是！”
刘惠尖叫着，眼神充血，拽着喻年的衣服撕扯。
“我再问你，钱你哪来的？
上次去医院缴费时我就想问了。”
“喻年！
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这辈子不想让我好过啊！”
刘惠撒泼，打滚，痛哭，但就是不回答喻年的问题。
喻年点点头，他知道了，努力挣脱开刘惠的手，冲到房间里，衣柜里那个他存着钱的抽屉里，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零钱，他每天晚上***挣得几千块钱，全都被刘惠偷去给钱中生交医药费了。
此时，狭小的房间内，只剩喻年的呼吸声，为什么呢，她是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喻年不明白。
喻年把剩下的零钱甩出去，爆发“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
行，刘惠，我去死。”
其实，在当年年少的喻年满心欢喜打开门，以为是父亲，但是门口的人是钱中生的时候，他就己经死了，那个人，带来了父亲的死讯，还带走了他的母亲。
“不可以！
年年，你成绩这么好，你未来一定会有好前途的！”
刘惠死死拉住喻年的胳膊。
喻年冷笑，“我死，也要带着那个畜生一起死。”
这句话又让刘惠失控，手挠着，打着，疯狂重复着一句话“他是你爸啊！”
“我爸早死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巴掌被重重的扇了过来，“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丢掉！”
喻年扯了扯嘴角:“现在丢也不迟。”
随即摔门出去。
看了眼手机，七点二十三。
八点要去做***，他身上的钱，不到二百，己经不够撑过这个月。
朝着***的便利店走去，空中渐渐飘落的白絮，让周围的人们都抬起头。
下雪了。
今年沪城的初雪，来的格外早。
路边人们的脚步，开始变得急促，都想早点回家。
“真冷。”
喻年说着，拉上帽子继续走。
自动门打开，男孩带着凉气进来。
“怎么穿的这么少？
冷不冷”坐在前台的姐姐关心道，“不冷。”
喻年拉下帽子。
“行了，你回家吧，不然一会雪下大了。”
喻年对卓茁说。
卓茁点头，从柜台下拿出一瓶热牛奶，“给你。”
喻年看了眼“不用。”
卓茁耸肩，“店长给的，我的喝过了。”
“店长呢？”
“这不下雪了，出去找女朋友浪漫去了。”
喻年笑笑点头，然后开始整理货架。
卓茁收拾好东西，“走了，明天见。”
“嗯。”
可能是因为今天下雪，来的人很少，零星几个人进来，要不是买热牛奶，要不是买烟。
-十二点西十分，街上己经没有了行人，地上的雪也己经覆盖了薄薄一层。
姜雨声疲惫从伯盛酒店出来，她父亲要给姜雨声接风，在酒店搞了个小型宴会。
姜雨声实在是应付不来，只能跟在周蘅旁边。
现在她这个主人公，好不容易从那里脱身，刘叔刚刚给她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来接，姜雨声说了声不用，到时候自己打车回去。
从酒店的落地窗就看到下雪了，听周蘅说，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姜雨声漫无目的走着，漂亮的礼裙，在她出来前，就换掉扔了，现在穿着灰色的大衣，脖子上是周蘅给的蓝色围巾。
刚停的雪，现在又开始落了。
空气中是冬天的味道，刚刚在酒店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的姜雨声只想吃点热乎的，看到了前面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想着进去找点吃的。
自动门打开，女孩带着凉气进来。
“欢迎光临。”
喻年声音懒懒的传来。
姜雨声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好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