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调试记忆投影仪时，袖口蹭到了操作台边的全家福。照片里八岁的温温正把奶油抹在哥哥鼻尖，玻璃裂纹恰好割开了她的笑脸。正如此时此刻，他要直播审判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妹妹，而审判内容，却是妹妹是否是一个坏人。
不是，这不是他的妹妹，温言默默摇了摇头，他的妹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而现在活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鬼。
观众峰值突破三千万了。"技术员敲击着数据屏上跳动的猩红数字，"要现在接入《恶种审判法案》首例直播吗？"
空气里突然响起细碎的电流声。温言的手悬在操作键上方，视网膜残留着今早签收的司法文件画面：根据《关于清除反社会人格先天携带者的实施办法》，记忆回溯定罪率达91%即可执行极刑。
“毕竟那是你的妹妹，温言先生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技术员尽管只见过温温几面，也断然无法将种种恶行与记忆里那位安静的怯生生得小姐联系在一起。
"开始吧。"
温言像一个冷酷至极的君王，没有丝毫犹豫就下达了命令。其实他不是没有犹豫怀疑，而是在此之前，他去见了温温一面。
温言站在探视室的单向玻璃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电子镣铐在温温细瘦的脚踝上闪烁蓝光，她正在折叠一张餐巾纸，手指关节每弯曲三十度就会停顿半秒——那是人格矫正手术后遗留的机械惯性。
"编号89757，你的亲属探视时间还剩三分钟。"AI警卫的电子音震得空气发颤。温温忽然抬头，瞳孔里泛着义眼特有的钴蓝色冷光，像是老式显示屏熄灭前最后的光斑。
温言的手掌贴上强化玻璃，在防弹材质上的窗户上呵出一团白雾："温温，你跟哥哥说实话好不好，那些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像是在苦苦哀求"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哥哥会处理好一切的..."
可女孩却是置之未闻，餐巾纸在女孩指尖变成纸飞机。她开始重复投掷动作，每次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