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又下雪了。
正如我第一次见萧奕景那般,漫天大雪。
如今我离去,也是如此光景。
也好,来去清白。
1“怎么样,还是不肯来吗?”
我无力地靠在病榻之上,询问派遣回来的婢女。
奈何寻儿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
我难得发了火,一声令下,道:“说!”
寻儿扑通一声跪下:“将军、将军说,近来政务繁忙,不能、不能来了。”
话音一落,嗓子又一次被我咳出腥甜。
净白的手帕染上一片鲜红。
府内下人神色忽而骤变,无一不失声吼道:“夫人!”
我无力摇摇头,“不妨事。”
手臂忽然脱了力,向下一垂。
血帕随风缓缓飘落至床榻前。
我轻轻的说与众人:“不来,便算了。”
随后我将下人一一赶了出去。
不知何故,近来我总是容易犯困。
刚醒来没多久,便又乏了。
2与上次不同。
我睡得很沉。
屋外不甚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我的灵魂。
“若是令我知晓是你主仆二人联合装病,定饶不了你们!”
“回将军,夫人真的身子不适……”话音刚落,房门便被“嘭”地一声撞开。
听见动静后,我忍着不适迅速起身,披上披肩,候在门内。
行完礼抬起头,视线交汇。
呼吸不可控地停滞一瞬。
因为,来的不止萧奕景。
一道而来的还有最近回府的阮娘。
阮娘走近反握住我的手,关心道:“姐姐现下身子如何?
可好些了?”
我不留情面抽出手:“无事。”
“将军,姐姐是否还在怪我?”
阮娘见我这番反应,立马可怜兮兮看向萧奕景。
“夫人这不挺好的?”
萧奕景特意走近来回打量我几次,言语都是讽刺:“定是夫人房中哪位奴婢多嘴,拉出去打板子才好!”
寻儿跪地求饶道:“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我闭了闭眼,这话分明是冲我来的。
只是想不到他竟恨我至此,连我的贴身侍女也不放过。
我一字一顿,重了语气:“不必,是我命寻儿寻你来的。”
3萧奕景拉起身旁阮娘的手,看向我:“那不知夫人特意寻我又是所为何事?”
想见你,信么?
口腔填满苦涩。
我咬咬牙,“将军…可否将母亲生前的玉佩还与我?”
我卑微地低下头,言辞之中灌满恳切。
想必他会还给我吧?
玉佩是我阿娘为我留下的唯一一件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