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致命邀约
我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睁开眼时铁皮车厢还在颠簸。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定位已经跨过瑞丽口岸七个小时。
坐在对面的女人又在抠指甲,暗红色的甲油碎屑掉在泛黄的白裙上,这已经是我们进入缅甸境内后她第三次补妆。
"喝水吗?"斜刺里递过来半瓶矿泉水,瓶身被捏得咯吱作响。
我抬头看着络腮胡男人右脸的刀疤,那疤痕像条蜈蚣从耳垂爬到嘴角,在晃动的车灯下泛着油光。
接过水瓶时,他小指上的蛇形戒指硌到了我的虎口。
皮卡突然急刹,我的额头重重撞在前座椅背。车厢外传来模糊的缅语争吵,刀疤男咒骂着掀开帆布帘。
月光下,五个持枪的人影围住车辆,领头那个的冲锋枪管正抵在司机太阳穴上。
"证件。"生硬的中文。我摸向背包的手突然被按住,中间王哥不知什么时候挤到我旁边,他掌心的冷汗透过衬衫渗进来。
"都在这。"
他掏出个牛皮信封,纸币摩擦的沙沙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冲锋枪移开的瞬间,我瞥见枪托上暗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后半夜的路越发颠簸,女人终于停止摆弄指甲,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发抖。当围墙上的探照灯扫过车窗时,我数到第七个岗哨。
科技园的招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王哥拍着我肩膀说到了,他腕间的沉香手串突然断线,木珠滚进车座缝隙发出闷响。
培训室空调开得很低,白板上的诈骗话术还带着水汽。
穿花衬衫的教官用教鞭敲打我的显示器:"看到这个杀猪盘后台了吗?今天不骗到三个猪仔,晚饭就别吃了。"
隔壁工位的眼镜男突然抽搐着倒下,两个守卫拖着他往外走,地砖上留下十道带血的抓痕。
午夜的下铺传来压抑的呜咽,我数着天花板霉斑等待。
当鼾声此起彼伏时,撬开松动的地砖,半张皱巴巴的烟盒纸上是用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