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疯了？！"耳麦里传来老陈的咆哮时，我正把配枪插回枪套。
防弹盾牌后的特警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但我知道他们更怕那个站在弹雨中的怪物——牛头面具劫匪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底下青紫色的尸斑。
十二枚悬浮的弹头突然调转方向，在雨幕中拉出苍白的尾迹。
"乾坤借法！"甩出五帝钱的刹那，我旋身扑向最近的警车。
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惨叫，五吨重的防爆车被自己发射的子弹掀翻，油箱爆炸的火光照亮我腕间浮起的血色咒文。
这是今晚第三次死亡预兆。
"谈判组全体失联！热成像显示..."指挥车里的喊声突然变成杂音，我抬头看见银行三楼窗口探出半具尸体——穿着防弹衣的特警被拦腰斩断，肠子垂下来在雨中摇晃。
腐臭味混着血腥气钻进口鼻，我舔了舔虎牙的豁口。
三年前在湄公河缉毒，那个缅甸降头师临死前也是这样笑的。
"让狙击手换龙息弹。
"我扯开领带缠住流血的右手，"告诉殡仪馆准备三十六口冰棺。
"老陈的骂娘声被第四声爆炸淹没。
银行金库的合金闸门像被巨兽撕开，牛头劫匪拎着旅行袋迈出时，夜空突然劈下血色闪电。
他的影子在积水里扭曲膨胀，最后变成三米高的双头恶鬼。
我摸出根香烟咬在滤嘴，打火机蹿起的火苗照亮腕间咒纹。
七星续命灯的灼痛从骨髓里渗出来——这是使用禁术的代价。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出口的瞬间，五辆警车同时拉响警笛。
藏在轮胎下的驱魔符腾空而起，组成金色牢笼罩住恶鬼。
牛头劫匪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钻出无数扭动的黑色血管。
特警们终于反应过来换弹，但已经太迟了。
恶鬼的利爪撕开符咒牢笼时，我踩着警车引擎盖跃起。
掌心的雷纹灼穿雨幕，五道紫色电光缠住它的脖颈。
背包里传来《玄天策》的嗡鸣，三百年前祖师爷封印的凶煞之气顺着雷光灌入我右臂。
"跪下！"恶鬼双膝砸碎柏油路的刹那，我凌空翻到它背后。
藏在袖中的桃木钉精准刺入第七节脊椎，腐臭的黑血喷在警徽上烧出青烟。
旅行袋突然炸开，漫天钞票里飞出三百只血色蝙蝠。
"操！是血傀儡！"我甩出铜钱剑斩落蝠群，但仍有十几只扑向围观群众。
尖叫声中，某个穿吊带裙的姑娘突然扬手撒出把朱砂，蝙蝠撞上红色烟雾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
我吹了声口哨："美女，茅山还是崂山？""市局法医苏晴。
"她抹了把脸上的血，从大腿枪套抽出把银色手枪，"你的桃木钉该消消毒了。
"正要调笑两句，耳后突然袭来阴风。
本该死透的牛头劫匪暴起掐住我脖子，他的胸腔里传来婴儿啼哭——是古曼童寄生术！苏晴的子弹比我咒语更快。
特制弹头钻进劫匪眉心时，我分明看到弹壳上刻着微型八卦阵。
寄生体尖叫着破体而出，那是个浑身长满嘴的怪物，细小的牙齿间还咬着半截特警铭牌。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金光咒笼罩全身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怪物撞在至阳之血上，像被泼了硫酸般融化。
但真正的杀招来自地下——六十四根骨刺破土而出，在我站立的位置交织成死亡荆棘。
苏晴拽着我滚进排水沟时，吊带肩带滑落到手肘。
她身上有股解剖室福尔马林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曼陀罗花香。
"第三次见面就动手动脚？"我摘掉她发丝间的碎肉，"下次可以选个浪漫点的地方。
"她用手枪顶住我下巴："先解释为什么死人能操纵古曼童。
"银行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穹顶坍塌的巨响。
我们转头看见惊人的一幕：剩余三个劫匪漂浮在半空，他们的面具脱落，露出三张一模一样的脸——是我上周亲手送进火葬场的***犯！"快闪开！"苏晴的警告迟了半拍。
漂浮的尸体重组拼接，变成高达五米的血肉观音。
它千手展开的瞬间，暴雨化作血箭倾盆而下。
我扑倒苏晴滚进警车残骸，车顶钢板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替我争取三十秒。
"我扯断红绳，五帝钱悬浮成五芒星阵，"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眨眼。
"苏晴换弹匣的手很稳："你最好不是在吹牛。
"当血肉观音的第三百只眼睛睁开时，我终于画完最后一笔血符。
怀中的《玄天策》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金色小篆。
三年前爷爷用七星灯换来的天师骨开始发烫，我听见锁龙井深处传来的龙吟。
"雷部众将，听吾号令！"夜空突然亮如白昼，九道雷霆劈开血肉观音。
在它崩解的惨叫中，我瞥见某个黑影站在对面天台，黑袍上的黑莲刺绣一闪而逝。
苏晴的子弹追过去时，那里只剩下一滩蠕动的尸虫。
暴雨渐歇时，我在废墟里找到半枚青铜钥匙。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钥匙柄上，那朵黑莲的纹路让我想起爷爷临终时攥着的染血家谱——二十年前失踪的叔叔名字旁，正画着同样的图腾。
"三级警戒不够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给总局打电话，申请启动'龙渊'预案。
"苏晴正在给伤员包扎，闻言猛地抬头。
她颈后的皮肤闪过道青色符印，那是茅山镇魂咒——这女人身上藏着比我更深的秘密。
警笛声中，我捡起变形的警徽别回胸口。
腕间的七星咒纹又消退了一颗，还剩四颗。
足够在命灯熄灭前，把那些藏在阴沟里的东西全都拖进阳光下烧成灰。
第二章 天师传承苏晴把手术刀抵在我喉结时，我正盯着她白大褂第三颗纽扣下的黑蕾丝边。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泡进福尔马林。
"她刀尖下压半毫米，血珠顺着我脖颈滑进衬衫，"解释下为什么劫匪尸体内有你的DNA？"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腋下夹着的《玄天策》啪嗒掉在解剖台。
泛黄书页自动翻到"借尸还魂"篇，苏晴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读得懂甲骨文。
"上周他们确实死了。
"我用脚尖勾过转椅坐下，"但有人用湘西赶尸术拼接了尸体，还加了点南洋降头佐料。
"手术刀突然插在耳边的解剖图鉴上，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在我手背："你当我是刚毕业的小警花？"福尔马林混着雪松香水味钻进鼻腔，我视线正好落在她敞开的领口。
黑色蕾丝边缘隐约可见青色纹身，像是某种符咒的末端。
"要听专业解释？"我摸出根香烟在指尖转动，"先解开我手铐。
"她突然抓住我右手按在无影灯下，解剖室里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腕间七星咒纹正在渗血，那是过度使用雷法的反噬。
"七星续命灯？"她声音陡然变冷，"林镇南是你什么人？"我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拽，苏晴失去平衡跌坐我腿上。
温软触感隔着警裤传来，她大腿枪套里的特制手枪硌得我胯骨生疼。
"那是我爷爷。
"我贴着她耳垂轻笑，"现在可以告诉我，茅山派什么时候开始教姑娘在胸口画镇魂咒了？"解剖室铁门突然被撞开，我俩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暴露在十几道震惊的目光中。
老陈的咖啡杯摔在地上，枸杞泡水溅湿他锃亮的皮鞋。
"总局特批的装备。
"局长扔过来个青铜匣，目光在我俩身上来回扫视，"还有，下次调情记得锁门。
"苏晴触电般弹起来，耳尖泛着可疑的嫣红。
我打开青铜匣，刻着雷纹的桃木剑发出龙吟，剑柄缠着浸过黑狗血的红绳。
"跟我来。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给你看个东西。
"警局地下三层的电梯需要瞳孔和掌纹双重认证，苏晴白大褂下摆扫过感应器时，我瞥见她脚踝纹着的微型八卦阵。
电梯下降时失重感异常强烈，这根本不是普通地下室能达到的深度。
"特殊装备库收容着137件玄门法器。
"她撩开被汗湿的刘海，"最里面那间密室，存着二十年前'黑莲教血案'的证物。
"幽蓝灯光下，她的侧脸像极了爷爷珍藏的老照片里那个姑娘。
我心头猛地一跳，当年茅山派最年轻的长老苏明月，正是在剿灭黑莲教时失踪的。
"你今年多大？"我突然发问。
"女孩子的年龄是秘密。
"她在合金门前停步，突然转身把我按在墙上，"但可以告诉你，我见过你穿开裆裤的样子。
"温热的呼吸喷在喉结，她指尖划过我胸前的天师印。
我正要反击，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警报声震得人鼓膜生疼。
"警告！收容区D3发生突破！"苏晴脸色骤变，她拽着我冲进装备库。
件：浸泡在汞溶液里的青铜面具、不断撞击玻璃罐的尸蟞群、还有柄悬浮在电磁场中的苗刀。
但最恐怖的是正在融化的13号收容柜——半截干尸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指，每咬一口就长出新的肉芽。
它转头看向我们时，我认出那身残破的道袍是龙虎山制式。
"是化尸咒！"我甩出桃木剑，"退后！"干尸胸腔突然裂开，射出数十条带倒刺的触须。
苏晴一个滑跪从武器架抽出把霰弹枪，圣水银弹把触须轰成碎末。
我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敕令符，剑锋刺入干尸眉心时，它喉咙里突然发出女人笑声。
"小心！"苏晴飞扑过来把我撞开。
干尸炸开的血肉中飞出只血蝉，擦着她锁骨划过，在雪白肌肤上留下焦黑灼痕。
我扯开她衣领就要吸毒，却被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
"这是尸毒又不是蛇毒！"她满脸通红地掏出瓷瓶敷药，"去检查收容柜！"破碎的柜体内侧刻满反符文，中央凹槽本该放着黑莲教圣物。
我摸出银行劫案找到的青铜钥匙，缺口与凹槽完美契合。
"他们抢银行是为了声东击西。
"我转动钥匙，暗格弹出个青铜罗盘，"真正目标是这里。
"苏晴突然闷哼跪地，她锁骨下的灼痕正在扩散成黑莲形状。
我撕开她衣襟，看到青色镇魂咒与黑莲图腾正在搏斗，雪白肌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别看..."她虚弱地抬手遮住我眼睛，"这是噬心蛊..."我扯下红绳系在她脖颈，五帝钱贴住黑莲图腾："苏明月是你什么人？"她浑身剧震，美眸中泛起泪光。
正要开口，整座装备库突然断电。
黑暗中传来利刃破空声，我抱着她滚进武器架底部，三枚柳叶镖钉在我们刚才的位置。
"嘘——"我捂住她嘴唇，指尖传来湿润触感。
她突然咬住我手指，在掌心写下"叛徒"二字。
应急灯亮起时，我们看见局长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未发射的柳叶镖。
"小林啊，"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把青铜罗盘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
"苏晴突然翻身骑在我腰间，扯断项链撒出朱砂粉："跑！"她甩出软剑迎战局长的瞬间，我瞥见她后腰浮现的七星痣——和爷爷日记里画的苏明月胎记一模一样。
第三章 血咒同衾苏晴的软剑绞住局长咽喉时，我正用桃木剑挑开他西装前襟--心脏位置嵌着块青铜碎片，与劫匪尸体如出一辙的黑莲图腾正在皮下蠕动。
"别看他的眼!"我甩出张镇魂符，局长头颅突然180度旋转，嘴角裂到耳根:"小师侄，你师父没教过尊师重道吗?"苏晴突然僵直身体，她后颈浮现出与局长相同的黑莲印记。
我意识到不妙时，局长五指已化作骨刺扎向她胸口。
"天地玄宗!"金光咒慢了半拍。
骨刺穿透苏晴左肩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喷出精血。
至阳之血沾上骨刺，局长发出厉鬼般的嚎叫，化作黑雾遁入通风管道。
苏晴软倒在我怀里，伤口流出的血竟是诡异的墨绿色。
她旗袍领口被冷汗浸透，紧贴着起伏的曲线，我能清晰感受到她腰间冰凉的枪套。
"带我去...B2停尸房..."她喘息着扯开我衬衫，染血的手指在胸肌画止血符，"冷柜第三层...有株千年肉苁蓉..."扛着她冲进电梯时，尸毒已蔓延到锁骨。
苏晴的呼吸喷在我耳后，越来越烫。
她大腿内侧的八卦纹身泛起青光，却压不住黑莲印记的扩散。
停尸房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我把她平放在解剖台。
冷气中，她撕开旗袍下摆的动作扯掉两颗盘扣，雪白肌肤上的黑莲像活过来般舒展花瓣。
"用你的天师血...混合肉苁蓉..”她颤抖着递来青铜匕首，"涂在...涂在...’"涂在哪?"我碾碎药草的手停在半空。
她抓着我的手按向大腿根，滚烫的肌肤让我指尖发麻:"会阴穴..快!"解剖室外突然传来抓挠声，数十具尸体正在撞击防爆门。
我扯开她破碎的旗袍下摆，黑色蕾丝边缘的皮肤已变成蛛网状。
当匕首划过她耻骨上方时，苏晴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媚吟。
"专心..."她双腿缠上我的腰，"尸毒会激***蛊..冰凉的药膏抹上敏感处的瞬间，她指甲抓破我后背。
镇尸符在门上炸开火光，映得她胸口起伏如潮。
黑莲印记在药力下收缩，却在她心口凝成花苞形状。
"还不够..."她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沾血的唇印上我脖颈，"借你三滴心头血…"解剖刀刺入左胸的疼痛被温软舌尖缓解，我看见她瞳孔变成妖异的竖瞳。
尸毒顺着血液回流，她肩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而我腕间的七星咒纹又熄灭一颗。
防爆门轰然倒塌的刹那，苏晴甩出染血的裹尸布。
冲进来的行尸撞上蕴含天师血的布料，顿时化作白骨。
她跨坐在我腰间开枪，每声枪响都伴随布料滑落的窸窣声。
翻转，"该干活了。
" "看够了吗?”她打空弹匣，用腿勾住我脖子……我们背靠背站在尸群中央，她残破的旗袍与我染血的警服交叠。
当我把桃木剑刺入最后具行尸的天灵盖时，她突然咬住我耳垂:“你的心跳比对付血肉观音时还快。”
解剖镜后闪过黑影，我假装搂她腰肢旋转，铜钱剑擦着她腋下飞过。
暗处的降头师被刺穿喉咙，他手中的骷髅头滚到我们脚边，炸开紫色毒雾。
苏晴扯开我防弹衣，舌尖划过胸前的天师印。
至阴之体与至阳之血交融的瞬间，金光咒爆发的气浪震碎所有玻璃器皿。
她在烟尘中抛来件白大褂:"穿上，我知道他们在哪。
"追踪纸鹤穿过城中村污水横流的窄巷时,她突然把我推进危楼隔间，我们交叠着挤进发霉的床垫上，窗外闪过搜寻的手电光。
她大腿上的伤口又渗出血，甜腥味与汗味在狭小空间发酵。
"你早就知道局长的身份?"我摩挲她腰间枪茧。
“嘘一-”她指尖探进我绷带缝隙，"他们在用活人活人炼尸油”顺着她目光看去，对面棚户区飘着诡异的青烟。
我们翻窗潜入时，发现二十具倒吊的尸体正往陶罐滴油。
苏晴突然捂住我嘴，她胸口的黑莲印记正在发烫--陶罐上的符咒与局长身上同源。
破空声袭来，我搂着她滚进尸堆。
原本身后的砖墙插满淬毒吹箭，三个黑袍人从阴影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