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后安你带着陶桃把米搬进来!”
a行营业厅陈经理,趾高气扬的指挥坐在角落的刘后安和他身边那个长相乖巧的实习生。
“我又不是实习生为什么要干这样的杂活。”
刘后安明显有些不服气。
陈经理可不管这个,扔下一句,“你爱搬不搬,陶桃你把这些都搬了!”
就趾高气昂的走了。
刘后安身边的小实习生默默地站起来,小跑着去了后门,刘后安起身环顾西周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实习生***都长在凳子上完全不打算帮忙。
最后没办法他起身找了身边胖胖实习生的文天,二人一起去后门搬米,时间掐的也刚刚好,他们堆好米回到工位上也就到了营业的时间。
刘后安调整呼吸,坐在柜台前等客户。
来营业厅的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刘后安不仅要兼顾自己的柜台还要帮忙给听不懂上海话的文天和陶桃做翻译。
这原本是他们师傅刘恒的事情,但刘恒这人有些毛病,看不起外地人,根本就不想帮忙,甚至有的时候教他们都是演示一遍就把他们轰走了。
给刘恒擦***的任务就被陈经理排到了刘后安身上,原因也很奇葩,刘后安脸皮厚经常在休息日穿着银行的衣服、带着工牌、拿着自己做的横幅,去附近几个小区门口支个小摊做理财产品推荐和反理财产品诈骗推广什么的,这一片的老头老太太和他混的很熟,所以他的绩效不错。
还有就是他是外地人没背景,耳根子也软,陈经理自然会把一些吃力不讨好的脏活累活推给他。
今天刘后安与往常一样,一边干着自己的工作一边顾着文天和陶桃,临近中午午休的时候,陈经理突然来了,他提前把那个休息的牌子放到台子上然后拉着刘后安去了后面他的办公室。
路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刘后安还问:“咋了?”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陈经理说,“你到底干啥了,警察怎么又来了?”
“我啥也没干呀?”
刘后安也很懵。
到了经理办公室,陈经理一把将他推到警察面前,“他就是刘后安!”
“高警官,我又咋了?”
刘后安看到了人群中他最熟悉的这一片派出所的警察高艺说,“我那个小摊这段时间孟经理和王经理他们在小区了一人给我腾了一块地什么道都没站,反诈宣传也弄着呢,我这段时间特别遵纪守法……”“这次不是这事儿。”
高艺打断刘后安,他指着身后这帮警察说,“他们是广州市警察局打拐办……”“我没拐卖孩子!”
刘后安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承认我这人是喜欢占个消防通道和人行横道的,但是拐卖孩子这事我真干不来,咱俩认识快二年了,我什么样你也知道,手不能扛、腰不能提……”“谁说是你拐卖孩子了!”
高艺一嗓子吼停了刘后安,他看着急得一脑门子汗的刘后安叹了口气说,“你是那个被拐的孩子。”
“啥?”
刘后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艺扭头看向后面的警察,说:“你们跟他讲吧。”
后面的一排警察中走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男人,他轻轻地拍了拍刘后安的肩膀,说:“我们八月份破获了一个拐卖儿童的案子,抓了一个人贩子,那个人贩子交代了所有的作案过程,他第一次拐卖孩子就是在十六年前,在上海做保安的时候拐走了业主家的西岁儿子卖去了河北。”
“我今年二十三了。”
刘后安还想挣扎一下。
“我们去过你家。”
警察说,“据我们所了解,刘后安是买家的第一个孩子,他两岁的时候跟随买家夫妻去内蒙古打工掉到了河里去世了,然后他们又生了两个女儿全部卖掉了,害怕无后找到了这个人贩子也是买家女方的远亲,让他帮忙抱一个孩子回来,那个孩子就是你,他们大儿子一首没销户,所以你就成了刘后安。”
刘后安整个人都有些发木,他还想挣扎一下,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也有些记忆,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以前叫“臣臣”,经常躲在餐桌下面。
“我们需要采集你的DNA,希望你可以配合。”
警察问道。
刘后安扭头看了一眼陈经理,陈经理叹气,“我得多周扒皮呀,这事儿也拦你!”
刘后安跟着警察去了医院采集唾液,弄好后问:“多久可以出结果?”
“正常是三到五天但对方做了加急处理,所以大概明天这时候就可以了,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警察说道。
“谢谢。”
刘后安打车回到了营业厅,他放心不下陶桃和文天,而且自己这个月的KPI还没有完成休息不得。
回到营业厅里他才发现这件事己经传开了,各种猜测就连平时老实巴交的文天都忍不住问他“是真的吗?”
“好好***的活,别管这些。”
刘后安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继续干自己的。
六点半收拾好所有东西,他先坐公交然后转地铁通勤一个半小时终于回到了他那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的筒子楼的房子。
他进屋锁上门,躺在床上,忍不住开始搜索这件事儿,但网上关于他的寥寥无几,都是另外一个孩子的消息。
刘后安干脆也不搜了,爱咋样咋样,反正明天也会出结果。
想着这些他也就渐渐睡着了,隔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去楼下吃点早餐然后挤地铁,在转公交八点前到达工位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今天没有什么扛米扛面的事情,九点准时开门。
他依旧忙忙活活到十二点,刚去食堂买了点饭,在准备回工位时,他接通电话是打拐办的,他的那个出了结果让他来公安局一趟。
他找到陈经理请了假,打车去了公安局。
此时的公安局里,a行上海分行的行长顾城与他前妻孟雅坐在打拐办的工作室里,二人像是陌生人一样分开坐在两个沙发上,连眼神交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