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看这个血手印！温度计显示突然下降了8度！"林小鹿把GoPro镜头怼近斑驳的墙面，呼吸喷在麦克风上发出细微的电流声。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数正在疯狂跳动，三万、五万、十万，弹幕像烟花般炸开。
废弃医院三楼走廊里，二十个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将黑暗撕成碎片。场务小柯蹲在承重柱后面，隔着防毒面具对耳麦说："鹿姐，西侧机位拍到白影了，现在切全景。"
我摸出藏在护士服口袋里的遥控器，按下3号键。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晃动，预先埋设的干冰机喷出白雾。弹幕瞬间淹没了屏幕：
[***刚才飘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鹿宝快跑啊！]
[礼物刷起来护体！]
耳返里传来导演老陆的声音："小鹿，说台词。"我踉跄着后退，任由血浆包在掌心捏爆，黏稠的红色液体顺着指缝滴在白色蕾***上。这招是跟恐怖片学的，特写镜头里总能引发尖叫。
"有东西...有东西在扯我的头发..."我故意让声音发抖，抬头时瞥见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诡异地闪烁起来。这不在剧本里。
小柯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鹿姐，群演还没到C区。"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意，那些扮演丧尸的大学生应该带着荧光手环，但此刻走廊深处响起的，分明是金属拖地的刺耳声响。
"先切观众投稿环节。"我维持着惊恐表情转身，却发现所有补光灯同时熄灭。应急灯的绿光里，二十台手机自动调至夜视模式，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的瞬间，我闻到了真正的血腥味。
黑暗中伸出一只溃烂的手，攥着还在滴血的手术刀。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因为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克罗心戒指——三天前经纪公司准备的仿品，此刻正在我指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