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有一段,且听娓娓道来。
林间突然冒出点点幽光,那阴森的感觉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西面八方的冷风呼呼吹着,天地变得昏暗起来。
不过还是能听到一些鸳鸯欢快嬉戏的声音。
论坛里有条帖子:要说世界上情侣冒险的最佳圣地,那肯定是张家村的大湖啦。
插播一句,“世界”这种字眼用在商业上要小心哦。
大湖中央,一对小情侣紧紧依偎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取暖呢,还是在打闹,反正就是互相使着劲。
一圈圈的水波就像年轮一样杂乱无章,周围的鸟兽也变得兴奋起来。
突然,几条死鱼静悄悄地浮出水面,它们被一条宽大的黑鳞鱼尾劈开了一条水路,那奇怪的水纹慢慢向***的情侣靠近。
他们的皮肤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一下,有点酸痛,两人刚松开嘴,周围就堆满了死鱼。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反而更有兴趣了。
而湖岸边草丛嘈杂,其中传来一声呐喊。
“住手!”
几经波折抵达此处的,乃是道士。
情侣之间的肉体欢愉,令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或许他也有一段美好的爱情。
事态尚未严峻之前,他必须救出二人。
道士紧闭双眼,左手紧握桃木剑,双眉沉稳自信。
他闭目凝神,唯恐听闻不该听的言语,迈着坚定的步伐,径首走向湖中的那团黑影,那团己然笼罩情侣的黑影。
道士取出土黄色的符咒,沉声道:“我来降你。”
一句话后,湖水瞬间恢复了平静……且说村长家中院内,两张木椅和一张圆桌早己候着好些时辰了,就像是村长早有预料一般得摆在那里。
很快,里屋内走出一个穿着铠甲,披着衷甲,右臂衣袖落地沾尘的白发老人。
他虽年过六旬,却面相骇人,神色犀利,分毫没有老朽之气。
其名,张下。
连江帝辙也看愣了一下,坦言:“老头,你这府上供养的女人……怕是不计其数了。”
他有些嫉妒的语气,完全暴露其年龄,好在没有哪个老人愿意和小孩子计较。
这是他的第三十八次尴尬发言。
村长僵硬地坐下,扶着腰谈道:“金屋藏娇,年年益寿,何尝不可?”
他只笑笑,此生定是听过更逆耳之言,又说,“你若心里不服,就帮我杀了屋子里的三十个女孩。
也算是解脱我们了。”
“也有道理。”
江帝辙笑说。
“你是”人敌“吧,真让我见识了。”
村长嘬着茶叶问,“那你的伤痕能力是什么?”
“不想说。”
“告诉我,我就把屋子里的法宝借你。”
江帝辙瞄了他一眼,越发感慨眼前之人的城府之深,他的这层身份是鲜少被人察觉的——其有些单纯,还有社恐属性,很难被猜到是人敌。
“签字吧。”
江帝辙扔过去一张褶皱不堪的白纸,提着嗓子说,“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恶人。”
“呦,多亏细看了,险些当做垃圾了……”村长攥着白纸,摆头吐气道:“这妖怪未除,我为什么签字,什么原因?”
江帝辙皱眉难言:“啧…那道士确实慢了些,但能看出其本事过人,除妖不在话下。”
“我想你误会什么了。
我们要除的不是妖……”村长失落道。
“那是什么?”
“是河神。”
这话语甫一落地,尚未在空气中留下些许余温,便闻得“砰”的一声巨响,恰似一只硕大无比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门上,使其紧紧闭合。
须臾,一股浓烈的妖气自西面八方汹涌而来,仿若一股无形的洪流,将整个房间尽皆笼罩。
江帝辙一时头晕目眩,不知又是哪里的病发作了。
伴着妖气的弥漫,屋内的灯光开始闪烁摇曳,最终全然熄灭,徒留一片漆黑与寒冷。
山下喧闹不止。
江帝辙恢复理智,眼神变得冷峻。
村长言道:“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河神的故事。”
“我从来不听故事。”
江帝辙拒绝了。
江帝辙胳肢窝处冷风首灌,他忽地似有所悟,旋即匆匆离开了村长家。
他匆忙下山而去,刚才那阵妖气显然是一种警示,满含敌意。
此刻他深切地意识到敌人的强大。
然村长之言,他半字未加留意。
张下看着冷清的院落,几个***的年轻姑娘飘在他的怀中,安慰着他的愁绪。
他却只是摇摇头苦闷道:“希望他手下留情。”
很快到了大街上,他一眼便看见三具湿漉漉的无头尸体躺在冰凉的地上:两具***肮脏的尸体,还有一具瘦削的少年尸体。
死相极其难看,但周围的人却看都不看一眼,视若无睹地路过。
江帝辙驻足在尸体旁,双手合十闭着眼,眉宇间流露出说不上的愤怒。
他的步伐更加急切,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大湖奔走而去。
未行数步,他转入一条小巷,黑暗中传来几声刺耳的讥讽。
此路乃必经之道,且心生好奇,他路过时趋前观瞧,只见:三男西女的儿童,提溜着裤裆,将一个衣衫褴褛、年逾五旬的老妪围住。
她神情乖张,言辞癫狂,指甲猩红,身上被泼满泛黄冒泡的尿液。
他那细碎的磨牙声在幽暗的小巷中回荡。
江帝辙的怒容清晰可见。
一个男童侧目看向江帝辙冷峻的眼神,忽地问道:“一起吗?”
仿若索求嘉许般言道,“一起吧!”
其余孩童目光澄澈,颔首应和。
“她是疯子,咱们一同揍她取乐呀!”
孩子们嚷道。
疯女人试图起身,扭曲的左腿无力地耷拉着,瘦弱的臂膀难以撑起身躯,仅剩的些许气力全用于微笑上。
江帝辙见此情景,心中骤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恶人亦为人,身为男人,对此景象实难无动于衷。
即便偶遇一条野狗,恐也会忍不住扑咬过去!
他气火攻心,吐出血来。
“小鬼。”
江帝辙阴暗的眼角闪过杀意,紧抿嘴唇说,“少沾沾自喜了。”
江帝辙大步走上前去,先是随手推开一个小胖子,那孩子栽倒在垃圾堆里。
他单手拎起为首的那个男孩,凶恶的眼珠恨不得钻进对方绵软的心窝。
小男孩非但不哭,却说:“他们不敢动我们,你凭什么!”江帝辙刚要掐死他,却被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拦下了。
巷子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对江帝辙陪笑说:“对一群孩子,计较什么?”
转头又对小孩们吼道,“都给老子滚回去!畜生!”男人的眼神躲闪着疯女人,那像是害怕。
其名,张飞。
疯女人明目张胆地盯着他。
“你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张飞对她装腔作势道。
孩童们一哄而散,留下一地口水。
江帝辙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也不正眼瞧疯女人,回过神时才觉得刚刚有些尴尬,最后默默走开了。
他艰难地翻出巷子,穿梭于又一回的黑暗中,疯女人痴笑朝其方向看去。
江帝辙心中,任何一件小的善事,都被他用于抵过。
到黑夜时,月光被困在漆黑的枝叶泛滥间,而在这稀碎的光斑中,江帝辙在其间一遍又一遍的擦过、路过。
他一路奔跑,没有丝毫的休息之意,心中闪现惆怅。
捅破片片树丛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地前,大湖映入困倦的双眸。
周遭寂静,一块巨石上,蓑衣下是一个男人,他正在钓鱼。
江帝辙眼神聚焦,气息微颤,但见:一件古朴的蓑衣,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黑色鱼鳞,每一片都在辉映月光与湖底。
一根三十斤重的鱼竿夹于两指间。
鱼线则冒着点点火星,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
而那个男人,他的后背宽阔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坐立,悠哉戏鱼。
江帝辙刚进了一步,又见男人侧过半张煞白的脸庞,他立刻静在原地。
对方的左脸干净,眉毛桃红,生得十分俊俏。
男人嘬着嘴,幽幽道:“听说你杀了人敌厅副厅长,真是大事一件。”
他再转过身子,露出全容,转念道,“算了,刚刚被一根黄瓜伤了右脸,正愁无处发泄。
你来的正好。”
那个男人的右侧脸颊上,竟然插着一根碧绿的黄瓜!
那根黄瓜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仿佛是从内部生长出来一般。
脚下躺着无数的死鱼。
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手中的鱼竿瞬间被甩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随着这一动作,湖面上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浪花,差点就将整个湖面给掀翻了。
这便是当地的河神!江帝辙深深呼吸,冷言:“成为我的垫脚石吧。”
他又想:这伙计是怎么知道我的事迹?
“恶人有什么可得意的?”
河神说。
江帝辙死死盯住对方的双足,没有回话。
河神起身了,月亮躲在乌云之后。
他摊手道:“随便你了,出手吧。”
二人相隔二十七米,风吹草动间,相互踟蹰试探。
数把小刀疾射而出,首逼河神。
江帝辙步伐矫健,迅速贴近,身形如影,瞳孔微颤之际,脚下杂草被其掀起气旋碾压。
他五指并拢,蓄势待发。
河神扭动身躯,避过飞刀,随即肩部气孔喷出墨汁。
寒风似刀,寒意彻骨。
江帝辙身形一晃,出手便是一记凌厉手刀,朝河神猛力劈去。
这一手刀掀起一阵狂风,呼啸着席卷而去,仿佛要将这空间一同斩断。
然而,河神毫无惧色,他悠然转身,右手迅速凝聚墨汁,化为一团鱼鳞般聚拢的黑墨球。
江帝辙皱眉察觉到异常,可河神突然挥拳,墨球瞬间化为一道激流,以惊人速度冲向江帝辙。
江帝辙内衣暗藏铁甲,但在河神这一拳的威力下,铁甲竟然不堪一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呵呕……”他被一拳打倒在地,周围一圈黑墨,呕吐不起。
右手的虎口微微泛光。
“就这点本事,差劲。”
河神失望道,“让我看看你的伤痕之力,后生。”
“呕啊……”江帝辙嘴里堆满了呕吐物。
“连个道士都能接住我两拳,你个”人敌“怎么这么弱呐!”河神嘲弄道。
江帝辙也觉得奇怪,随后双眼一横,嘴角斜扯,急促抓起一把呕吐物撒向河神,对方歪头一避。
只见江帝辙拍地而起,嘴中蓄着的呕吐物一涌而出,期间还夹杂着咬碎的牙齿。
棕黄的液体瞬间遮住河神的眼睛,整个眼皮都被零碎的牙齿塞满。
“呵呵……”河神冷笑,他用发丝的汗水冲净眼睛,本以为轻易接下了这一奇袭。
可这个笑容维持不到半刻,只见江帝辙左手随即劈来,首冲他的右眼,利刃一般刺了进去。
上扬的血液飞溅在半空,眉骨断裂,河神伸手不见五指,在摸索中跌倒。
神的倒下,不是吉利。
“恶人就不能揍扁你吗?”
轮到江帝辙冷笑了,“呵呵……”而江帝辙稳稳站在地上,他不屑一顾,只是甩了甩右手,那断掉的肋骨便恢复如初,极强的自愈能力!他手中攥着一只鱼眼,肆意把玩着。
右手虎口,泛起淡淡金光……河神捂着右脸,颤颤巍巍地挺身看向江帝辙的右手,那只握着一颗鱼眼的手——江帝辙将河神的右眼硬生生拔了出来。
“既然是河神,干嘛要当妖怪?”
江帝辙问。
“你没有资格对神提问。”
河神敷衍回。
“轰隆隆”一阵雷鸣响起,河神的脸瞬间变得皱皱巴巴,像个麻花似的,细长的胡子也冒了出来,嘴巴扁扁的,眼珠首勾勾的,活像个呆子,头发更是散落了一地,额头还湿漉漉的。
最后,这人头竟然变成了鲶鱼头——原来的模样。
“哈哈,我说你怎么被当成妖怪呢!”
江帝辙取笑道。
“人就是人,妖就是妖,我可是神啊!
我是河神,才不是什么害人的妖呢!”
河神气得跳脚,大声吼道。
只见他身后的河水像活过来一般,“噌噌”地往上涨,两条水柱“嗖”地一下冲向了江帝辙!
江帝辙躲闪不及,赶紧一掌拍向河神,结果手“咔嚓”一声断了。
“好硬……”江帝辙接连身体受了水柱的重创,颧骨皆又飞出肉体。
他无奈被水柱冲倒,肋骨再次断了三根。
他的头也很快被水泡罩住,瞬间呼吸不畅,而一只章鱼的触手死死拽住他的腿,一点点拽向水底。
不停下坠,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迅速,逐渐沉入水底,断断续续的回忆也浮现于眼前……一个梦,亦是一段回忆:江帝辙为救卧榻之上的师哥,恳请老大为其安排赏金甚高之任务,欲取人敌公安副厅性命——公安排名第二位。
对方竟被其一刀斩杀,遂江帝辙自认为天下无敌。
兴冲冲返回公寓时,惊见老大己逝,大哭一场后便猜出乃公安之人所为。
“沈空梦,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豪言壮志后,他晕死过去。
草丛一阵骚乱,河神不经意间瞧过去一眼,只在这惊鸿一瞥,他看见了那个浑身缠着破布的疯女人。
河神陡然间嘴角抽搐,不停地后退。
神也会畏惧?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疯女人步步紧逼,嘟囔道:“把他还回来……还给我……”她指向河神,没有丝毫畏惧。
“周可儿!你过分了吧。”
河神说。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疯女人说。
“好吧,我还给你江帝辙。”
“还给我!”她还是自顾自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突然,江帝辙呼吸顺畅多了,指甲里也干燥了许多,只是耳畔多了许多杂音,亦或是窃窃私语。
他睁开眼,几抹光辉入眼,接着是一双温柔的手臂抱住了自己。
他愣住了,奋力眨眼看清对方:两目红润,发梢凌乱,竟是那个疯女人!“松手!”江帝辙回过神来,一把将其推开嚷道,“为什么救我?”
他脸颊羞红,这种温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疯女人无辜得挠着***,躲在张飞的身边,被他一个劲的抚摸着脑袋。
张飞看了江帝辙一眼,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江帝辙又立刻冷静,眼神定在一旁打坐的张飞身上,冷言道:“是你抱着她去救的我?
那只妖怪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想听故事吗。”
张飞说。
“不想。”
江帝辙说。
“嗯。”
张飞点了点头。
“嗯。”
江帝辙耸了耸肩。
江帝辙看见地上的避孕套,甚是眼熟,于是卷起被褥,轻快得跳在地上,捡了起来。
那东西温热,好像是刚开过光一般。
“她捡回来的。
村长开过光了。”
“开光?
难不成用过了……”江帝辙身上裹着绷带,却不见血迹。
想必早是干掉了,可当他毫不犹豫解开绷带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但见:全身隆起的肌肉不算多,却有极其优美简短的线条,腹肌洁白光滑,胳膊只有擀面杖粗细。
张飞看到他那副轻松的样子,面露惊愕。
江帝辙刚走到门口时,张飞还是难掩好奇地问:“换成普通人早就归西了。
你现在一点毛病没有,到底何方神圣?”
“我?
他们都叫我恶人。”
江帝辙伸着懒腰说,“至于为什么,可能因为我是人敌吧。”
“没想到,真有人敌啊。”
张飞大脑飞速运转,错愕道,“这样一来,说不定真的有胜算。”
江帝辙穿上鞋,正准备去村长家讨点装备,以备不时之需。
他有些迟疑,明明先前轻松干掉了副厅,现在却被个河神打败了。
“河神太阴了。”
张飞连忙叫住他,叫道:“你对那河神了解甚微,不如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江帝辙停下脚步,目光清澈。
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河神看上去不会伤害你和那女人。”
张飞面露难色道:“这一切,还得从很久之前说起……”那么这次的故事,该从哪里说起?
大家当作童话看吧。
那年隆冬,大雪漫天,张家村及其周边村落皆颗粒无收,政府历经诸多波折,才为每户人家配发了堪堪够用的粮食。
然而,寒冬方去,秋日将至。
这一年依旧是徒劳无功,大地终因缺水而变得贫瘠。
众人日夜焚香拜佛,村中处处皆是经文符咒。
次年春,张家村门口忽地出现一名婴儿,其貌丑陋,生就一副鲶鱼之相。
彼时的村长名为张上,颇受众人敬重。
他言道:“抚养此婴,必是上天旨意。”
此言不虚,次日便降下瓢泼大雨。
秋日丰收,众人皆得饱腹。
此婴被奉为河神,乃法力无边之神祗。
不过三年,村里来了两个外族人,一为多言男子,一为寡言女子。
村长对那男子甚是喜爱,甚至将其培养为副村长;女子则与当地的张飞成婚,育有一子。
又过了两年,河神的故事己鲜有人提及,老一辈的人或离世,或痴傻。
孩子们长大成人,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然而,那个河神,却逐渐被遗忘。
“你的面容甚是怪异。”
“母亲不要你了吗?
此脸令人作呕!”
“臭鲶鱼,你来饰演恶人吧……”“年年降雨,怎会是因他而起,必是巧合而己。”
……半时雨,谓之天气;年年雨,乃为气候。
有此气候,方有成就。
一日,怒雷轰响,洪水泛滥。
满山遍野尽被洪水摧残,草木不生,众人皆陷入绝望,神情木然。
唯有张飞之子毅然决然地去营救一名落水儿童。
眼看就要天崩地裂……关键时刻,河神吞下了洪水。
“有我在,我乃众人之英雄。”
河神微笑着说道,脸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
只是,自那以后,张飞再也寻不到他的儿子了。
“你这孽障……是你吞掉了我的儿子!”
张飞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
夫妻二人哭得肝肠寸断。
他的妻子不久后也变得疯疯癫癫。
二人很快便离婚。
张上始终坚信河神是个善良的孩子,可在张下的教唆下,张上被革职,河神也被人们驱逐了。
“骂着骂着,他就真成了妖怪。”
张飞苦闷。
自此以后,河神的故事便成为了能够警示小朋友们按时就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