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站在顾家老宅的蔷薇花架下，春末的雨丝沾湿了她新烫的卷发。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念安要参加钢琴比赛，我带她去巴黎。
今天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也是她三十岁生日。
"太太，雨要下大了。"管家撑着伞欲言又止，"先生刚来电话说......"
"说今晚不回来了？"她笑着抚过腕间玉镯，这是外婆临终前给她戴上的。翡翠触手生凉，像极了这七年每个独守空房的夜。
二楼琴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明姝快步上楼，撞见女儿顾念安正把她的设计稿撕成碎片。五岁的小女孩穿着香奈儿最新款童装，稚嫩眉眼与顾流明如出一辙。
"安安！"她慌忙去捡满地狼藉。那是熬了三个月为米兰珠宝展准备的手稿，被红色蜡笔涂得面目全非。
"爸爸说这些废纸比不上周阿姨的画。"顾念安踢开脚边的纸团，"周阿姨教我画彩虹，比你的破珠宝好看多了！"
明姝指尖颤抖着去碰女儿的脸，被狠狠拍开。三个月前顾流明在慈善晚宴遇见新锐画家周若棠，自此女儿嘴里就只剩"周阿姨"。亲子运动会、家长开放日，永远都是周若棠挽着顾流明出席。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提示跳出来。周若棠的微博更新九宫格：埃菲尔铁塔下的野餐，顾流明低头为小女孩整理蝴蝶结，配文小公主说今天的马卡龙比昨天甜。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明姝盯着照片里女儿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小腹突然传来剧烈绞痛。温热的血顺着腿根蜿蜒而下，在米色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红。
"太太！"管家的惊叫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姝攥着被血浸透的设计稿，终于想起这个月的生理期迟了整整两周。
2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蜂鸣，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生疼。明姝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听到门外顾流明冰冷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保大人？她配吗？”
“可是胎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