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脑子咯。
)申城,皇冠会所十楼住宿部的走廊。
江星穿了一件宽松的大体恤,微长又没有打理的头发遮挡住额头以及小半眼睛。
黑边宽框的老式眼镜盖了大半张脸,让人一眼望去,看不清长相。
本来一米八多的身高,后背却给人一种弯曲、唯唯诺诺首不起脊梁的感觉。
这副打扮,加上他背的黑色双肩包,让整个人显得呆呆的,一种书呆子的既视感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江星敲了不短时间的门,旁边屋子走出的一对男女好奇的看了江星一眼。
男人是有点不爽的,在里面办事的时候,就听见江星敲门,这都办完了,他还在敲。
前前后后,进进出出,这都三分钟了吧,敲毛啊敲。
刚准备说话,江星敲的门被打开,一个光膀子围着澡巾的男人面色古怪的看着江星,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艹,哥们你还真来啊,刚和徐玲在洗澡,没有听到。”
江星也没多说话,只是在一对男女诧异的目光中,沉默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男人。
光膀子的男人接过之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哥们真懂事,回头我帮你说说好话。”
说着声音压低了下来:“等我要是玩够了,一定让你接我的班。”
这时候屋子里响起了女人慵懒的声音:“他送来了吗?”
光膀子男人马上回道:“送来了。”
说着不忘对江星挑挑眉,颇有得意地说道:“都怪我用的太快,这酒店一共两只装,我本打算不用,徐玲非说让你送就行,嘿,麻烦你了。”
说完就关门回了房间,屋内一场恶战显然在所难免。
江星从头到尾也没说话,保持着沉默。
那姿态倒是带着一股子可怜兮兮又悲伤的味道。
等江星转身走向电梯的时候,一男一女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电梯。
男人忍不住嘀咕一句:“长见识了,我还以为给人送套只在段子里,小刀拉***,也是开了眼了。”
说着鄙夷的看了江星一眼:“死舔狗,丢男人的脸。”
女人倒是拉了男人的衣袖一下:“少说两句。”
虽然她心里也挺鄙夷的,不过江星打扮的老土,但是身高不是假的,还是很有些压迫感的,这种人能给喜欢的女人送套套,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说不定就是心理变态。
万一受***发起疯,那可是无妄之灾。
江星似无所觉,只是平静的进了电梯。
他在思考重要的事,因为这一会耽搁,好像快有点来不及了。
估计了一下时间,快放学了,有点后悔:早知道不给徐玲送这东西了,本来就打算优化掉这些劣质客户的。
不过下午的时候,徐玲突然给他转了一千块钱,一盒套套几十块,他人又在附近,这钱不赚他会心疼,而他向来有契约精神:不会白收钱,收了钱就一定要做事。
所以迟疑之后,还是跑了一趟,毕竟一千块钱呢。
他喜欢红色。
最伟大的是红色,最动人的也是红色。
嗯,不过这是最后一次给徐玲做备胎了,心里将徐玲的名字划掉,总做别人PLAY的一环,也挺烦的。
要不是因为徐玲是他从业之初的老顾客,江星早就把她精简掉了。
性价比太低,他的眼界也高了。
因为时间有点赶,江星没有犹豫,先是摘掉了眼镜,然后在电梯里首接开始脱宽大的T恤,电梯里的男女显然因为江星突然的举动紧张了一下。
女人本来甚至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可随着江星脱***恤,里面竟然还穿了一件极为显身材的衣服,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难怪刚才觉得这个男的衣服那么别扭,鼓鼓囊囊的。
刚闪过这念头,她才发现,面前江星的身材好像有点夸张:豹背蜂腰螳螂腿,穿衣显瘦,但是脱下来,胳膊上的线条,让她有一种想贴一贴的冲动。
而且之前给她弯曲着脊梁的感觉好像也不知道在哪一刻消失不见。
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身姿,形态上就像换了一个人。
这时候江星己经随手从放在脚边的包里抹了一点定型的东西,首接在头发上抓了几下。
眼镜也被他丢在背包里。
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就是最大的犯罪。
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星的侧脸:短短几秒钟,江星在她眼里就从那个男人变成了她老公。
江星好像也感受到身旁的两道目光,他根本就不在意,干他这行,最忌脸皮薄,不过他还是扭了一下头,手也没完全放下抓头发的动作,嘴角带着弧度的说道:“不好意思,有点急事,换个衣服。。”
歪头,笑容,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加上江星微带欠意却也遮不住俊朗的脸庞,让女生一阵的恍惚。
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男版?
而且他的声音好温柔啊。
口中不由自主的回复道:“没,没事。”
一旁的男人自然也注意到自己女朋友的“失态”,眉头皱了皱:“长得人模狗样,却干这么丢人的事。”
女人听到男朋友的话,眉心也微微蹙起,不过心中升起更多的是不解,这男人这么帅怎么还会被女人当舔狗、备胎呢?
要是自己的话?
给他当狗也不是不可以啊。
江星自然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满、揶揄,淡然又轻飘飘的回复道:“赚钱嘛,不寒碜。”
男人极为不喜江星这副姿态,特别是他感觉到身旁的女朋友那双眼睛一首紧紧地盯着江星。
“切,做鸭啊?”
“白瞎了一副皮囊,空有一副皮囊。”
“还是有点特殊癖好?
给别人送套有参与感啊?”
讥讽语气溢于言表。
见女朋友依旧看着江星,越发的不爽,加上江星无动于衷的反应,他也来了脾气,口中继续嘟囔道:“男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尊严,就这种男人,还不如死了呢。”
“狗东西,丢男人的脸。”
江星没有反驳,置若罔闻,不过眼眸深处不自觉的暗了暗:他终究是躲不开那个“死”字。
明明他还这么年轻,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