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白色的床单泛起一层诡异的黄晕，仿佛陈年的血迹在缓缓晕染开来。我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指尖残留的粘腻触感挥之不去，那股铁锈味似乎渗入了骨髓。低头一看，掌心的血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道蜿蜒扭曲的黑色纹路，像某种古怪的符文。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愈发浓重，几乎要将我窒息。那股焦糊味也越发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慢慢逼近。
“郑医生，他瞳孔……”护士的声音再次从帘子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但话语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打断。
我的目光越过晃动的白色帘子，落到对面病床上。那个老人正机械地啃食着自己左手仅剩的三根手指，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骨渣和血肉溅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周围的医护人员依旧来去匆匆，对这骇人的一幕熟视无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我的床边，他翻动着手中的病例，镜片后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镇定剂。”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今天的天气。我注意到他胸牌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蛆虫，它们蠕动着，啃噬着胸牌上的姓名。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林秋阳，”医生抬起头，镜片反射出一道诡异的光，“还记得车祸时的情况吗？”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钻进我的耳朵，搅动着我的记忆。车祸……我努力回想，却只看到一片血红和扭曲的金属碎片。
突然，连接在我手背上的输液管开始膨胀，原本淡黄色的药液变成了粘稠的脓血，在青紫色的血管里缓缓流动，像一条条蠕动的蛆虫。我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和恐惧，猛地扯掉针头。一滴血珠悬浮在空中，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无数个倒悬的医生，他们都穿着染血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