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痛感在凌空脑子里炸开，身上受的伤倒显得没那么疼了。
她不甘心地闭上眼睛，凭着最后一丝力量，拽着身边一切可以使用的灵力，和那件师父留给她的最厉害的一件法器下方镇压着马上要逃离的厉鬼一起同归于尽魂飞魄散凌空在这里的名声并不好，死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觉得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为她伤心吧。
会伤心的人，己经不在这里了。
但凌空更清楚自己的选择和外面那些看着她和厉鬼缠斗的人也没什么关系。
现下疼痛感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
死了也不让人消停。
凌空没力气做什么反应，这个想法也只停留了一秒就被快要把脑子炸开的不适和恶心驱赶掉了。
时间久了，凌空也发现了不对。
做鬼还能觉得疼就算了，她都魂飞魄散了，中枢神经还不放过她呢？
等到她适应了这种疼痛，其他的感觉也慢慢恢复。
好臭！
比尸体腐烂的味道还臭。
只是现在还没办法睁开眼睛，身体也不能动。
身体？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不由自主地抖动。
她的身体还在，她还活着！
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灵力的波动，以及不断吸收灵力修复身体的自己。
凌空默默计算了很久，这里的灵力很充足，比她之前修炼的地方还要充足。
没听说过有什么地方有如此充足的灵力，要是有，玄门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躺了很久，身边的味道越来越重，想吐的冲动和完全无法支配的身体折磨的很。
终于攒足了力气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张张大开的嘴，污黄泛黑的口水染脏了她的保护罩。
周围数不清的人形怪物包围着她，她被一层透明半圆形的保护罩包围着，外面的怪物坚持不懈地啃噬着敲打着。
还有灵活的首接趴在了上面，正对着躺着的凌空。
相比较于奇形怪状的鬼魂们，这些怪物起码还有些人形，凌空见多识广，没有被吓到。
只是虽然隔绝了攻击，气味却没有丝毫被阻隔。
凌空忍了很久，眼睁睁看着怪物们的口水把外面的保护罩染得模糊不堪，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伤口没有完全愈合，痛感还是存在，比她疯狂吸收灵力自爆的时候可是轻多了。
凌空看向自己的身体，衣物破碎不堪，身上道道伤口。
腰间的玉佩荧荧发光，看来这个保护罩就是它的杰作了。
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凌空干脆抬起手臂，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嘴巴。
手上也有伤口，相比较于外面的气味，凌空很讨厌的血腥味显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浓厚的血腥味稍微冲淡了恶臭。
透明罩变得越来越不透明。
突然整个世界变得灰暗，凌空还以为是怪物的口水终于把这罩子染黑了。
远方突然出现的光点打破了这个想法。
只见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穿过了保护罩，悬停在凌空眼前。
“你好。”
是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没有感情的冰冷。
凌空捂住口鼻的左手没有放下来，右手在身侧攥拳，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她身上的法器和符咒己经在和厉鬼自爆时一起消失在天地间了，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她自身的能力。
光点变得比刚刚更亮了些：“现在你闻不到外面的味道了。”
确实，除了手上的血腥味，原本存在感很重的恶臭己经闻不到了。
凌空想了想，放下了左手，和右手一样攥起拳头，紧紧盯着面前的光点。
“我没有恶意。”
这次的声音有许多回音，男女老少的，听上去很空灵，也很恐怖。
“我听着可不像。”
凌空硬邦邦地说。
“是我把你救下来的。”
这次换了一个清脆的少年音。
凌空选择相信：“你的目的呢。”
“你是想在这个环境里沟通么？”
又变成了御姐音。
凌空看了看周围：“那就换个地方吧。”
既然它想交流，就证明她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
一阵恍惚，凌空来到了一片透明的空间。
腰间的玉佩己经不再发光了。
完全的透明，有些像有光的外太空。
凌空不太敢下定义，那些人形怪物明显是实体，而且数量很多，看不到头。
它们的身上似乎还有些凌空很渴望的东西，只是每一只身上都很少。
虽然少但是数量多。
她需要就是天师需要，天师需要就是玄门需要。
既然这是玄门需要的东西，那她就不可能不知道，即使玄门现在的人都不喜欢她，但她作为现在天分最高的天师，是玄门需要她，不是她需要玄门。
那么只能说明，她不是在原来的世界。
这些怪物也确实不像。
“你好。”
光点化成光雾，隐匿在背景中，不仔细看还真不好分辨。
这次是可爱萝莉音。
凌空不会因为它可爱的声音就觉得这个能救下自己的东西有多可爱。
声音于是变得很无奈，还是萝莉音：“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说目的。”
凌空的语气虽然生硬但是也很平和，她可不想惹得这个东西不高兴，看样子它救下她也是有利可图，让她狗腿也是不可能的。
但这东西也算是她的救命恩……光点也不能太强硬。
“你应该发现了，这些丧尸身上有些东西。”
似乎是觉得这个音色和语气不太匹配，牠又换了回了御姐音。
“我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因为未知原因，我的法则能力被分散了，于是世界浩劫，末世来临。”
“生物变异，相当一部分人类变成了你刚刚看到的样子，也包括其他动物和植物。”
光雾飘来飘去，凌空没有盯着它看，脑子在疯狂转动，没说话。
光点似乎也不在乎她到底有没有在听。
“后来我发现，变异的物种身上有法则力量，但似乎不是我本身的力量。”
“因为这些力量***起来要比我分散的力量多得多。
但是我没有办法收集这些力量，这个世界的物种也没有一个能帮助我收集这种力量。”
“也就是说，你把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全试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