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旭日初升的时刻,凛冽的冬日早晨如冰窖般寒冷彻骨。
天际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年却早己从睡梦中苏醒,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眼神中透着超越年龄的坚毅,仿佛那初升的朝阳,虽稚嫩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家中的琐事如同往常一样等待着他,瘦弱的身躯挑起水桶,那重量似乎要将他压垮,可他咬咬牙,一步步走向水井。
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脚下的土地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归来后,又熟练地生火煮饭,干枯的柴枝在灶膛中噼啪作响,火星子跳跃着,映照着少年专注的脸庞。
随后便去照料家中的鸡和鸭,食物虽不丰盛,但每一粒米、每一片菜叶都被他珍视,在他眼中,这都是生活的馈赠。
呼气成冰的季节里,少年的脸庞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却带着同龄人所没有的刚强与坚定。
那红扑扑的颜色,像是冬日里盛开在寒崖边的红梅,傲然挺立。
待一切收拾妥当,他走到门口的院子中,双脚稳稳地分开,如同扎根在大地上的青松,开始扎起马步。
初升的太阳仿佛也畏惧这严寒,吝啬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似尖锐的刀刃,肆意切割着一切。
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少年额前的发丝,他却视而不见。
少年身着单薄的衣衫,那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裂,他却毫不退缩,迎着寒风,一招一式地操练起一套不知名的拳法。
因长期营养不良且无人悉心教导,他的拳法略显生疏与不标准,动作间时而卡顿,像是老旧的齿轮艰难地转动,时而用力不均,可那认真的态度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寒冷也无法使他有丝毫懈怠。
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他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此地位于巍峨群山环抱之中,西周皆是高耸入云的山峦,寒风吹过,山谷间一片萧瑟,毫无生机可言。
巨大的山谷里,稀稀落落地坐落着十几户人家。
这里仿若与世隔绝的孤岛,没有世外桃源般的丰饶,周围的群山是野兽的领地,贫瘠的土地拒绝孕育粮食。
整个村子的人皆以猎户为生,每当日光倾洒,猎人们便会带上自制的简陋弓箭与柴刀,踏入山林,与野兽展开一场场生死较量。
山林中,枯枝败叶在脚下沙沙作响,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小石头自幼与爷爷在这村子里相依为命,简陋的房屋见证着他们的岁月。
“小石头,拿上家伙,我们该出门猎兔了!”
日头渐高时,屋内传来爷爷沧桑且伴有咳嗽的声音。
一位面容饱经风霜的老人缓缓走出房屋,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对着仍在门口练拳的少年说道。
“知道了,爷爷。”
少年迅速收好架势,转身回屋,拿起自己那略显小巧的弓箭,将一把柴刀与火折子仔细别在腰间。
他们身上穿着的厚皮制衣服,是用亲手猎下的动物皮毛制成,未经精细硝制的皮子硬邦邦的,套在少年小小的身躯上,显得有些滑稽可笑,就像一只小兽套着大人的铠甲。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张桌子与两张长板凳,墙上挂着几张动物毛皮和干巴巴的肉条,无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少年转身锁好门,那锁头发出的“咔嚓”声,像是在宣告一场未知冒险的开始。
紧紧跟随着老人,一步步迈向那神秘而又危险的山林。
村里的几户人家中,也能瞧见一些身影,三三两两结伴向山后走去,他们皆是为了生存而拼搏的猎人,在这寒冬将至的时刻,努力为家人储存足够的食物。
这片土地无法给予粮食的馈赠,打猎便成了唯一的生存之道。
若不能在冬季来临前猎取足够的猎物,一家人恐难以熬过漫长的寒冬,迎接来年的春暖花开。
猎人们的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对生活的无奈与坚定。
老人是村里最为年长之人,丰富的狩猎经验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着晚辈们前行的道路,村里众多后生皆是他看着长大的。
因此,一路上不少人纷纷向他们热情打招呼。
这些猎户们大多面带菜色,身体消瘦,身上衣物单薄,长期半饥半饱的生活在他们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们的眼神中有着对食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迷茫。
“叔,你们也上山打猎啊。”
一位三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开口说道,他手持一柄长刀,那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背上的弓箭格外硕大,此人便是村里的铁匠。
他自小就力大无穷,在老人的注视下成长。
“不然呢,你这臭小子,眼睛长着是当摆设的吗?”
老人没好气地回应道。
中年人尴尬地挠挠头,识趣地退到一旁。
老人在村里一向严厉,众人对他皆怀有敬畏之心。
老人的目光犹如鹰隼,让人不敢首视。
少年瞧了瞧中年人,腼腆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小石头今年不小了吧,是不是该说一门亲事了?”
中年人看着少年,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正好我家二妞年龄也不小了,不如……”小石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中年人见状哈哈大笑。
“王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爷爷说,我还小……”小石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小?
不小了!
想当年老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会爬了!”
王铁柱双手重重地拍在少年肩头,大笑起来。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拍得身形一晃,但很快便稳住了,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
王铁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赞许道:“哟,小伙子身体不错啊,看着单薄,实则有把子力气!”
少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说道:“王叔,我可是要成为武者的人!
我每天都要按时练习八极拳呢!”
少年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成为武者的渴望与执着。
“武者啊。”
王铁柱若有所思,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隔壁镇上就有几个武者,那可都是厉害角色,据说连猛虎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人能打十个!”
“他们娶婆娘,那可是全镇的姑娘排着队呢!”
王铁柱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