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是丢人,人人都说我们是没根的一家,实在苦啊
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不是怕我女儿身入宫被发现后牵连他们,而是信任我的聪明机智啊,难怪一口一个享福。
他们一定是预料到我命不该绝,就算被主子打得奄奄一息,也能绝处逢生。
如今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想问我要银子宅子马车子。
其实我年岁渐长,也觉得一家人没什么隔夜仇。
不过,一切困难的根源都来自那一根。
他们还留着,自然会苦的。
我是个好心人,得让他们也好好享福。
于是我亲口下令把我哥和我爹也送去阉了。
我看着惊恐交加的亲人们,畅快大笑,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他们辱骂我的话在我耳里如过耳云烟,骂骂得再响点咱家听过的骂多了去了
如今我是九千岁,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送给皇帝的东西都得经过我的手,皇帝吃什么喝什么全看我的心情。
谁说太监不好了?
这当太监太棒了
2
我这个人有点不正常。
他们说是因为当太监的人都心理扭曲,其实不是的。
我刚入宫的时候就这样。
我被分到最遥远的宫殿,里头一个早就失了宠的,病恹恹的云贵人,带着一个一样蔫了吧唧的小猫崽子元洵。
掌事的大宫女和大太监早跑了,就只有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小丫头荷荷。
云贵人说一句话要咳三次,我劝她还是躺好为妙。
不过我一摸那被子,里头塞的全是芦苇,连点棉花都没有,躺着只会越来越冷。
荷荷哭丧着脸,姐姐们走了,贵人的东西不见了,荷荷找不到。
那云贵人一咳三喘,我、我没什么可以赏她们的,只有一些旧衣服——
我冷眼看着,她自己的崽子都冻得脸色青白,她还在那儿想着赏人的事儿。
我劝云贵人起来,说给她通通风。
然后我把她仅剩的那床破被子给烧了。
她呆若木鸡,惊恐地看着沸腾的火舌舔着芦苇,我欢快地拍手,好漂亮多暖和
荷荷看我的眼神大约是以为我疯了。
我挥舞起一旁的笤帚,往火堆里一拍,就立刻也燃烧了起来。
火光给这个阴沉冰冷的宫殿增添了不少暖意,我哈哈大笑,还有什么,都给我烧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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