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办公室窗外的暴雨如注，狠狠砸在玻璃上，那声音就像一群疯狂的鼓手在肆意敲打我的神经。
屏幕上第 18 版 PPT 的标题“五彩斑斓的黑——年度品牌升级方案”，刺得我的眼睛直发酸。
我咬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包子，肉馅的油脂凝结成白色颗粒，黏在舌头上，那种感觉就像一团过期的胶水。
“甲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对着屏幕忍不住龇牙咧嘴，
“五彩斑斓的黑，怎么不让我画个透明的白？”
工位墙上歪歪斜斜地贴着一张毛笔字，
上面写着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是我妈去年特意去庙里求来的。
后来我气不过，用红笔在旁边补了一句：
“忍不了就辞职，辞不了就猝死。林笑笑。”
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这句话泛着血痂般的暗红，看得我心里直发慌。
光标在 PPT 页面上机械地闪烁着，突然，我发现那些文字开始扭曲变形。
原本规整的宋体字仿佛被泼了水的墨迹，蜿蜒着在屏幕上肆意爬动，最后竟拧成了一条漆黑的蛇。
我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却惊愕地发现指尖冷得如同刚从冰柜里抽出来一般。
“砰！”额头重重砸在键盘上的瞬间，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后脑勺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隔着水缸在敲鼓。
1.
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之中。
工位的转椅上瘫着一具身体——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沾着包子屑，右手依然死死地攥着鼠标。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拍拍“她”的脸，可手指却径直穿过了额头。
“我这就死了？”我听见自己轻声嘟囔着，声音轻得好似一缕若有若无的烟。
奇怪的是，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涌起一种终于掀翻考卷冲出考场的畅快，“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