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惊鸿
晨雾还未散尽时，苏晚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修复室窗棂上停着只蓝尾鹊，正用喙梳理被露水打湿的羽毛——和二十年前爆炸案那天的情形一模一样。
苏晚的银镯撞在檀木箱上，发出清越的声响。修复室的老式座钟指向七点三刻，鎏金铜鹤衔着的香炉正吐出第三缕青烟。
"师父，这单我不接。"她将鎏金刀拍在案上，刀鞘震落几粒朱砂，"陆家三年前收购明墓出土文物时，害得三个考古队员终身残疾。"
她将烫金请柬推回红木案几，指尖残留着陆氏集团火漆印的余温。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落在《明代金银器萃珍》扉页，恰好盖住"双鸾衔珠鎏金镯"的彩图。
修复室的阴翳里传来窸窣响动，苏晚转身时碰倒了博古架上的影青瓷瓶。碎瓷片在晨光中划出冷弧，恰如二十年前爆炸现场飞溅的鎏金残片。她蹲下身收拾残片，发现瓷瓶内壁竟藏着张泛黄字条——父亲的字迹潦草如刀刻："昭宁非死物，金脉即命脉。"
铜匙插入鎏金匣锁孔的声响格外刺耳。老馆长的手在发抖，苏晚注意到他中指缺失的指节——那是二十年前为抢救《苏氏金工录》被火舌舔舐的代价。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时，焦糊味混着龙脑香在晨光中起舞。
"你看这里。"枯瘦的手指划过"双丝掐花"的图解，"陆沉舟送来的残件照片显示，断裂处正是双丝并行的接榫点。"
苏晚猛地站起，旗袍下摆带翻了青瓷茶盏。褐色的茶汤在《金工录》上漫漶开来，竟与照片中金镯裂痕处的黑色沉积物惊人相似。师父突然抓住她手腕，老茧摩挲着当年火场留下的灼痕："晚丫头，你父亲的血在镯子里哭呢。昨夜子时，鎏金刀在匣中自鸣三声......"
九点十七分，苏晚在陆氏大厦旋转门前驻足。玻璃幕墙折射的光斑在她月白旗袍上跳动，像无数只鎏金蝴蝶。她摸出父亲留下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块陨铁碎片——此刻正发出反常的38.2℃体温。
旋转门将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