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大宅的蔷薇园里,晨露还未散去。
云晚晴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玻璃上凝结的水珠。
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暗纹的云纹,那是母亲特意请苏绣大师为她定制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
"小姐,厉少爷到了。
"管家林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十年如一日的恭敬与慈爱。
云晚晴唇角微微上扬,转身时旗袍下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让他在琴房等我。
"穿过长长的回廊,云晚晴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云家大宅是典型的苏式园林建筑,每一处转角都藏着父辈们精心设计的惊喜——大哥从意大利运回的琉璃窗,二哥从敦煌临摹的飞天壁画,三哥亲手栽种的日本晚樱。
这个家里处处都是爱的痕迹,而她则是这份爱最集中的投射。
琴房的门虚掩着,肖邦的《夜曲》从门缝中流淌出来。
云晚晴停在门前,指尖抵在雕花的门板上。
这首曲子不是录音——琴键的力度、节奏的微妙变化,都带着她熟悉的气息。
她轻轻推开门。
厉墨寒坐在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那总是冷峻的线条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定西装,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锁骨。
云晚晴没有出声,只是靠在门框上静静地听。
这首《夜曲》是他们十西岁那年一起学的,当时为了学校的新年晚会。
她记得那天演出结束后下着大雨,厉墨寒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自己淋得透湿。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厉墨寒的手悬在琴键上方片刻才收回。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偷听可不是云家大小姐该有的礼仪。
""厉家主未经允许擅动他人钢琴,似乎更失礼数。
"云晚晴走进琴房,旗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厉墨寒这才转过身,那双总是让人联想到深潭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泛起微波。
他站起身,从琴凳旁拿起一个天鹅绒盒子。
"赔罪礼物。
"云晚晴接过盒子,没有立即打开。
她的目光落在厉墨寒的左手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虽然己经处理过,但以她对伤口的了解,那绝不会是普通的划伤。
"南非的钻石矿出了点问题。
"厉墨寒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轻描淡写地解释,"昨天刚回来。
"云晚晴轻轻挑眉。
她知道厉氏在南非的产业远不止钻石矿那么简单,那里还是厉家私人武装力量的训练基地之一。
能让厉墨寒亲自出马的"问题",绝不会是小打小闹。
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打开手中的盒子。
里面是一枚胸针——白金打造的羽毛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蓝钻,在光线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去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见过类似的设计。
"云晚晴取出胸针,指尖感受着金属冰凉的触感。
"那是JAR的遗作,拍出了两百万美元。
"厉墨寒接过胸针,轻轻别在她的衣领上,"这个是定制款,设计师花了三个月研究你的照片和视频,确保每一颗钻石的角度都能衬托你的气质。
"云晚晴抬眼看他:"所以这两个月你不在国内,是在忙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