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万平寺,一位少年郎骑着马在寺下的青竹林里奔驰,绣着精美花纹的袖子在风中飘摇。
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一道剑眉入鬓,眉下长着一双丹凤眼,眼间鼻梁高挺,旁侧还有一颗痣,倒是冲淡了几分肃杀之气。
在他行至山的拐角处,一辆马车突然出现,他急忙勒住马匹,却还是让马车的马受了惊,扬起前蹄长啸,车窗的帘子掀起,上官奕看见了玉观音。
只见车中一位少女,她乌黑的青丝用一把白玉制成的簪子绾起,细细的柳叶眉因为受惊而蹙起,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般风情,皮肤白皙,青葱般的手指扶住车窗,刹那间,那双杏眼与上官奕对视上了,这轻轻一瞥,就让上官奕脑海里浮出“惊鸿”这一词上官奕正准备开口致歉时,却见得车夫急忙安抚住受惊的马匹,又重新启程,徒留上官奕一人在原地里,他垂眸,却见得地上有一只精巧的用珍珠雕成的耳环,他下马拾起,耳环以翡翠托底,底部镌刻着一个“婉”字,“倒是极为衬她”他暗想,沉思一会后将耳环揣进衣服里,又上马向山顶奔去。
“小姐,你方才没有受伤吧?”
车上,春华一脸担忧的神色看着白婉婉“无碍,只是…”她摸了摸左耳“我的一只耳环掉了”“啊?
那咱们要不回去把那耳环捡起来,这可是老爷在小姐生日时给小姐的。”
“不用了,一只耳环罢了,但方才那位公子却是面生得很。”
“小姐这话说的,江南那么多人,小姐面生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方才那人真是可恶,骑个马也不知道注意点。”
春华气鼓鼓地说,看得白婉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哎呀,小姐!
不许捏我脸!”
“我听闻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侍女,春华你说呢。”
“哼哼,凭我家小姐的聪明才智,我也是个聪明的侍女。”
“你呀,一点长进都没有,就说刚刚那位公子,衣着看似朴素,但花纹极为精致,腰间挂着的玉佩估摸着也是上品,肯定是哪位富贵人家的,模样也俊俏得很,你说这样的人,咱们之前在杭州能没听说过?”
白婉婉轻轻勾起手指敲了敲春华的头“嗯嗯嗯,小姐说的有道理,不过管他是来干嘛的呢,咱们还是回府要紧,今晚小罗子要炒糖醋排骨给咱们吃呢!”
“你呀你。”
白婉婉笑着又捏了捏春华的脸“手感挺好的”她暗暗地想“不过…这么一位富贵公子来这万平寺是要干什么呢。”
却说另一边,上官奕到了寺里,明明正值暖春,这万平寺却一派萧条肃杀之景,下了马,看见一位僧人正在扫地,“老爷子跟我说万平寺里就这一位安泰大师,那位扫地僧应该就是了。”
上官奕看着安泰,脑海里回想起临走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这安泰大师原是浙江一个小渔村中两个渔民的儿子,景和三年,双亲被倭寇所杀,幸而被万平寺住持收养,从小苦练武艺。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前作揖“晚辈上官奕,拜见安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