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第三次震动时,我正在给朵朵念童话书。ICU的蓝光映着她发紫的唇色,呼吸机管子里凝结的水珠像一串将落未落的泪。
(1)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肆意地扑打着窗户,将整个世界裹进一片银白之中。
屋内,ICU病房里的灯光惨白而冰冷,我坐在朵朵的病床边,手中捧着一本有些泛黄的童话书,正轻声念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我对女儿的声声祈愿,盼着能驱散她身上的病痛阴霾。
朵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ICU的蓝光,像是一层冰冷的霜,映照着她那毫无血色、发紫的唇色。
她小小的身躯被各种仪器和管子环绕,呼吸机管子里凝结的水珠,就像一串串即将落下却又被冻住的泪,仿佛也在为她的脆弱生命而哀伤。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打破了病房里压抑的寂静。
我本想直接忽略,可它却不依不饶,第三次震动时,我只好放下童话书,伸手拿起手机。
“李昭阳家属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嘈杂,混着尖锐的警笛呼啸。
“帝豪酒店1706房,请您来认尸。”
一瞬间,我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片空白。
手中的保温杯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枸杞红枣像是受惊的小兽,四散滚进床底。
我下意识地死死攥住朵朵的输液管,冰凉的塑料管硌得掌心生疼,可我却浑然不觉。
三天前,昭阳出门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穿着那件黑色大衣,领口轻轻蹭过我脸颊,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我甚至还记得他出门前回头对我微笑的模样,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妈妈?”
朵朵微弱的声音传来,她的手指无力地勾住我袖口。
与此同时,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那声音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我的心脏。
护士匆匆冲进来,我机械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