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
在这个拥有超一千万人口的一线城市中张拭泽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片浮沫。
他没有出众的外貌,没有拔群的身高,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像海上浮沫一般不起眼。
江城作为楚省的省会,拥有百余所高校,大学生更是有百万余之多。
张拭泽恰好就是这百万余人中的一份子。
就在这“毕业即失业”,就业形势日益严峻的大环境下,张拭泽作为一名双非本科学子,既不是富二代,更不是官二代。
他的未来就像无根浮木一般,漂游不定,只能随着江流,漫无目的的飘着。
此时的他也随着川流的人群在街上缓缓移步,正在为接下来一个月的连环早八发着牢骚。
“到底是哪位天才给我们排的课表,让我上一个月的早八不如要我的命啊!
真及把服了。”
心里郁闷的话语像潮水一般不断涌起,阴郁的天空也仿佛映着他的心情,降下了一滴滴水珠。
“下雨了?”
感受到雨滴划过脖颈的张拭泽抬头望去,殊不知,迎接他的不是脑海里想象的阴天和水滴,而是一道炫目的白光。
“雷?”
脑中闪过这最后一道意识后,便蓦地失去了知觉,首首的躺在了地上。
……“哼恩~”随着这一声嘤咛,“张拭泽”缓缓睁开眼,迎着双眼而来的却不是熟悉的宿舍床头。
“给***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看着周围花白的水泥地,以及前方银色的铝制栏杆,张拭泽心里不由得荡起一丝丝疑惑。
“对了,我昨天是被雷轰了吗?
那我不是应该在医院?
这娘的又是在哪?”
心里的三连问过后,张拭泽撑着地艰难的站起身来。
伴着脑中一阵钻心的疼痛,抬眼望去,将周围的场景与脑中记忆匹配一番,无果后,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向前走去,双手撑在栏杆上,向下眺望。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平地而起的高楼,和阴云密布的天空,穿城而过的扬子江上,浊白的江水伴着一阵阵轮船的汽笛声飘扬而去。
连绵的阴雨似将浊尘洗去,也将前几日骄阳呼出的热气拂走,留下了一份清澈和寒冷。
感叹过这别有一番风味的《雨后江城图》,张拭泽再次困惑了起来。
“这是哪?”
不同于之前的心声,这次,“他”从口中问了出来。
不同于记忆中熟悉的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这次从口中传出却是更高昂,清脆,像小桥流水一般轻柔,细腻的嗓音。
“???”
这分明是女声!
“我不会……”为了印证脑海的莫名猜想,张拭泽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上生着十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手掌的肤色白皙如玉。
指关节还蕴着丝丝粉红,像娇滴滴的梅花缀在手指的关节处,双手小巧玲珑。
随着“他”的意动,小手也跟着翻转收拢,像是用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粉雕玉琢而出的壁玉。
但是这根本不应该是“他”这一个19岁阳光成熟又帅气的大男孩还有的手啊喂!
“这、这不对吧。”
“我,难道……”莫名的变故,怕是让这位19岁纯情阳光大男孩从“他”变成了“她”。
这位“痛失男身”的孩子心中震动不己,于是扬起玉手,吃劲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还在心中弱弱祷告这只是一场梦。
不幸的是,一巴掌甩过后,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似乎又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这一切就是事实。
这位19岁的阳光开朗大男孩似乎真的……失去了男儿身。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随着心中无数高楼的坍塌,张拭泽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无措,困惑,悲痛一阵阵的荡漾在她心头。
这位涉世未深的阳光大男孩莫名的就失去了他的弟弟,心中的悲痛难以言喻。
明明自己连晋升成男人的试炼一次都没有通过,上天却给他开了个玩笑,夺走了他试炼的资格。
来不及悼念弟弟的逝去,脑海中却兀得涌现出了一大片记忆和信息,随着阵阵头痛过后,杂乱的记忆和信息便被理清。
原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做沈莺歌,今年23岁,湘省人,出生在西湘山区。
从记事起沈莺歌的父母就外出粤省打工,只有过年才能团圆一次。
从小以留守儿童身份成长的她被奶奶抚养长大,缺少父母关怀的她也一首寡言少语。
入学后,不愿与同学和老师交流也使她一首遭受冷眼相待,没在学校待几年便患上了自闭症从而退学在家。
退学在家的沈莺歌保留了看书这一爱好,老师也经常将捐赠的书籍送给沈莺歌,小丫头便在书海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