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城市淹没。
许辰站在殡仪馆门口，看着雨水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死亡混合的气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
"许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是许师傅吗？
我听说你是城里最好的抬棺匠..."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抬棺匠"三个字让许辰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这个火葬盛行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用这个词了。
大多数人只知道"殡葬服务人员"，而不知道抬棺匠这个古老职业的特殊之处。
"是我。
有什么需要？
"许辰简短地回应，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我姐姐...她后天出殡。
家里老人坚持要土葬，需要专业的抬棺匠。
他们说你懂...懂那些规矩。
"许辰的眼睛微微眯起。
土葬？
在这个城市，能拿到土葬许可的非富即贵。
而且"那些规矩"——对方显然知道他不仅仅是普通的抬棺人。
"死者年龄？
死因？
"许辰直接问道，这是抬棺匠接活时必须了解的基本信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二十九岁。
警方说是...自杀。
"许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机背面。
年轻女性，自杀，土葬。
这几个元素组合在一起，往往意味着麻烦。
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说法，这样的死者怨气重，容易"闹棺"。
"我需要先看尸体。
"许辰说，"明天上午，给我地址。
"挂断电话后，许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古旧的铜钱，在指间翻转。
这是他师父传给他的"问路钱"，据说能测阴气。
铜钱在他掌心微微发热，这不是个好兆头。
第二天一早，许辰来到了城郊的一栋别墅。
门牌显示这里是"林宅"，一个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家族。
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眼睛红肿，显然就是昨天打电话的人。
"我是林小婉，"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能来。
"许辰点点头，跟着她进入别墅。
客厅里摆着灵堂，照片上的女子美丽而年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许辰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棺材——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漆成暗红色。
红色棺材。
许辰的瞳孔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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