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簇新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
应回舟站在早餐店门口，一口一个包子地塞着。
这时，柯衍从店内跑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说道：“头儿，你快看看这个新闻。”
应回舟咽下嘴里的包子，接过手机，只见新闻标题写着：“古隆枪击杀人案被推翻！
凶手另有其人？！”
“这是什么情况？”
他皱起眉，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哎，神探Miguel作为辩护人，在法庭上推翻了原判决。”
柯衍说着，面部因激动而泛红。
谁知，应回舟听了，只是冷哼一声，将手机还给他，“少看点这些，多到现场转一转，这样才有助于你提高。”
“哦……”柯衍收回手机，有些失落。
与此同时，店内，一位带着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透过玻璃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享用完早餐后，缉侦局一行人赶回了案发现场。
“舟sir，尸体看得差不多，就该拉回去了。”
塔尼卡戴好手套，小心地将尸体装进白色裹尸袋。
“嗯，小心点。”
应回舟背着手，站在一旁，叮嘱道。
塔尼卡应了一声，和其他警员一起小心翼翼地抬起尸体，往门的方向走去。
应回舟环视着现场，忽然将目光放在了盥洗池上。
只见湿哒哒的台面上，静静地放着一个蓝牙音箱。
侦查员看到后，解释道：“死者在洗澡时，有听音乐的习惯，所以将音箱带进了浴室。”
“嗯，”应回舟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死者的手机呢？”
侦查员愣了一下，说道：“还没找到。”
奇怪……人在家里，手机怎么可能丢了？
应回舟皱起眉头，觉得有必要亲自问一问报案人。
正想着，柯衍从外面走进来，兴奋道：“舟sir，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说着，献宝似地抽出一个物证袋，里面装的是药盒。
“这是……”应回舟接过物证袋，微微眯起眼，“帕利哌酮？”
“嗯，”柯衍点了点头，然后将病历单一同亮了出来，“这是报案人阿莱的，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是么？”
应回舟拿起病历单，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文字。
“这个报案人，着实有些可疑。”
他放下单子，越发急迫地想要见阿莱。
柯衍在一旁听着，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头儿，你说这个阿莱，整天游手好闲的，该不会是个吃软饭吧？”
“不该问的别问。”
应回舟冷声打断他，却在下一秒，想到什么似的怔住。
对啊，阿莱没有工作，大概率是靠婉莎的收入生活。
所以，即使他有家暴的行为，也不可能杀死自己的“摇钱树”。
而且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的每一步都很谨慎，根本不像是一个精神发作的病人能干出来的。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柯衍见他不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应回舟才回过神，吩咐道：“去把阿莱带来，我要亲自询问。”
“是，头儿。”
不多时，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被带到了现场，他就是阿莱。
“阿莱先生，我是缉侦局的警长应回舟。
接下来的时间，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
应回舟板着一张铁面无私的脸，公式化地说道。
“额……好的，警长大人。”
阿莱哆嗦着鞠了一躬，双手在身前无意识地抠弄。
“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开始，”应回舟抽出一支笔，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说说案发当晚的情况。”
“案发当晚……婉莎在洗澡，洗了很长时间，”阿莱咽了咽口水，指尖抖得厉害，“我中间敲过一次门，听到她喊再等会后，就回房间了。”
“过了十分钟，我又去敲门，见她没回应，就把门撞开了。”
“嗯，”应回舟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快速地记着笔录，“你进去后，还有看到第三人么？”
“没……没有。”
一听到“第三人”，阿莱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在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后，应回舟停下笔，问道：“怎么了？”
“没……”阿莱避开他的目光，脸色苍白道：“就是想到那场面，有点心慌。”
“嗯，行，”应回舟叹了口气，拿笔记下，复又问道：“平日里，有跟人结仇么？”
阿莱摇了摇头，失口否认，“没有。”
“真没有？”
应回舟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闻言，阿莱犹豫了一下，改口道：“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我前女友算一个。”
“前女友？”
应回舟笔尖一顿，抬起头，“说说怎么回事。”
阿莱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当时分手不太愉快，她觉得我背叛了她，其实根本没有的事，就是误会。”
“嗯，”应回舟点了下头，追问：“那分手后，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吗？”
“倒也没有，”阿莱皱着眉，回想了一下，“就是经常打电话来骂我。”
听到这，应回舟若有所思地敲了敲笔根，问道：“她叫什么？
住在哪？”
“她叫莫妮，住在新福小区，但具体哪栋楼我不太清楚。”
“行，”应回舟在本子上记下，然后站起身，“先这样，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或事。”
阿莱点了点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隐约觉得，这是“鬼”的报复。
就像隔壁邻居的上吊、楼下阿婆的自焚……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越发相信：这栋楼里，有鬼！
想到这，他的心脏就如同坠入冰窟窿一样，停了。
应回舟没注意到他神情里的绝望，只是转过身，对侦查员道：“去新福小区查一下莫妮的具体住址，还有她最近的行踪。”
“Yes sir！”
侦查员领命而去。
客厅再次安静了下来，阿莱木讷地坐在椅子上，无意间瞥到地上的旧裙子……“鬼！
鬼来了！”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猛地站起身。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纷纷扭过头。
却见阿莱开始疯狂地用手抓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我就知道，是她来索命了！”
事发突然，周围的警员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应回舟也愣了一秒，随即大声喝道：“阿莱，你冷静点！”
“不！”
阿莱的情绪愈发失控，开始疯狂地砸现场的东西，“我不要死！
不要……”他摔着东西，忽然声嘶力竭地朝众人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来帮忙？！
凶手就在这，她要杀我！！”
“阿莱！
你清醒点！”
应回舟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这里没有鬼，只有警察！”
其他警员也纷纷上前帮忙，将阿莱牢牢地控制住。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侦查员折了回来，喘着气道：“头儿，莫妮找到了，但是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什么？”
应回舟眉头紧皱，看了一眼仍在挣扎的阿莱，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