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急诊！
"凌晨三点，陆时安刚在值班室躺下，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迅速套上白大褂，快步走向急诊室。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这样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可今天不知为何，心跳得格外快。
"患者女性，25岁，车祸导致颅脑损伤，已经昏迷......"护士的汇报声在耳边响起，陆时安戴上手套，却在看清病床上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苍白的面容，微蹙的眉头，连右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这张脸，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准备手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梦。
梦里有个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冲他笑。
她转身时，裙摆飞扬，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醒来后，他画下了那张脸。
画纸至今还夹在他的笔记本里。
"血压下降！
""准备电击！
"手术室里一片混乱，陆时安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手很稳，可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陆医生，患者心跳停止了！
""继续抢救！
""200焦耳，准备！
""clear！
"病床上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
监护仪上依然是一条直线。
"300焦耳，准备！
""clear！
"又是一次电击。
"陆医生......"护士欲言又止。
"继续！
"他的声音沙哑，"我说继续！
""360焦耳，准备！
""clear！
"第三次电击。
"滴——滴——滴——"微弱的心跳声终于响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陆时安却觉得眼前发黑，差点站不稳。
"陆医生，您没事吧？
"护士扶住他。
他摇摇头，摘下口罩，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恐惧。
那种即将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恐惧，比任何噩梦都要可怕。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天已经亮了。
陆时安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人。
她的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陆医生，这是患者的随身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