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发酵的酸臭钻入鼻腔时，慕九歌是被眼眶传来的剧痛惊醒的。三只食腐鹫正撕扯着她左眼的血肉，利喙啄在***的颅骨上发出"咔嗒"脆响。暴雨冲刷着丹田处碗口大的血洞，冰霜凝结的伤口边缘泛着幽蓝——这是慕清雪用玄冰剑剜走凤凰灵骨时留下的寒毒。
"居然还活着？"绣着金丝芍药的锦靴碾过她手指，嫡姐慕清雪居高临下地轻笑，"不愧是药王谷最好的药人，被剜了灵骨还能喘气。"
慕九歌的右眼透过血雾，看到自己残破的七星紫袍浸在血泊里。三日前她还是药王谷少主，如今却像破布般被丢弃在乱葬岗。记忆最后的画面是萧景琰温润的笑脸，那个与她定亲十年的表哥，亲手将淬毒的匕首捅进她心窝。
"表妹莫怪。"慕清雪蹲下身，冰蚕丝手套捏住她下巴，"要怪就怪你生来便是凤凰灵体的容器。"她指尖凝出冰锥，"放心，等姐姐炼化了你的灵骨，定会让景琰哥哥给你立个衣冠冢——"
话音未落，慕九歌突然暴起。染血的五指如鬼爪般扣住慕清雪咽喉，腐尸堆里爬出的尸蛊顺着伤口钻进对方经脉。这是她在鬼雾森林猎杀尸王时偷学的禁术，此刻伴着漫天惊雷，宛如恶鬼索命。
"啊！！"慕清雪尖叫着拍出寒冰掌，却被尸蛊反噬得口吐黑血。她踉跄后退，美眸中满是惊恐："你...你怎么会巫蛊之术？"
慕九歌摇摇晃晃站起来，左眼眶里钻出条碧绿蛊虫。这是她用最后灵力催生的噬目蛊，此刻正贪婪地啃食着坏死的血肉。暴雨冲刷着她褴褛的衣袍，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契印——三年前在鬼雾森林，那个戴玄铁面具的男人留下的噬魂契正在发烫。
"以吾魂血，唤尔真名——"
沙哑的咒文混着血腥味飘散，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幽冥鬼火从地底窜出，九条玄铁锁链破空而来，将慕清雪带来的十二名护卫穿胸而过。鲜血尚未落地就被鬼火吞噬，化作漫天血雾。
"本尊的契约者，岂容蝼蚁践食。"
低沉的嗓音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