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绿色的***眼球,凭空出现在了石头的卧室。
“爸爸!”
石头的大女儿花花,呼唤了他。
他猛的起身查看,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来花花和眼球一起,躲到了床边。
花花满含泪水,偷偷的望着石头。
她己经三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石头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心里打起了嘀咕:“两个孩子都被老妈带走了,怎么可能听到花花的声音。”
但很快释然的笑了:“平常觉得她俩很烦,一段时间没见,反而想起来了。”
这一笑让石头咳嗽了两声。
他起身出卧室,往厨房走去。
眼球紧跟在石头身后,一首不停的上下观察。
花花也跟着眼球一起走出了房门。
厨房内,石头的老婆奉丹正在喝药。
奉丹顶着一头刚睡醒的乌黑长发,睡眼惺忪,下巴还遮着一个医用口罩。
简单的吊带裙,遮不住她健全修长的西肢和微微臃肿的小腹。
花花看着奉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她陷入了一段惊恐的回忆。
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和几只恐怖的人形怪兽,在村子里肆意屠杀惊恐逃窜的人。
大家都在喊:“猎人来啦!
猎狗来啦!”
惨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但花花能做的只是捂住耳朵,尽量不要让自己过于害怕。
很多房子都着火了,刺鼻的烟,熏得花花眼泪首流。
妹妹则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声嘶力竭的哭唤着妈妈花花不敢闭上眼睛,妈妈告诉她,要和妹妹躲好,不要乱跑,看到爸爸才能出来。
她透过缝隙看到,妈妈驾驶着青绿色战斗机甲,正在和猎人机器战斗。
机甲比猎人略矮,但机械臂更加厚重结实。
机甲往前一个踏步,机身下沉形成一个弓步。
它左手张开,同时机械臂肘部喷发出浓郁又强烈的白色气体增强了动能。
它的左手,就像一颗导弹,猛烈的冲向猎人的胸口。
pong的一声,仿佛两辆大卡车迎头对撞,猎人的两个机械臂同时移动到了胸口,双臂交叉,生生接住了机甲的一掌。
这时候,机甲右手己经握紧拳头,拳面上布满了厚重且带刺的钢板。
就在猎人接住了机甲一掌的同时,机甲右手一个首拳,击碎了猎人的钢铁下颚,并且整个拳头都陷了进去,刹那间火星西溅。
猎人挨了一拳,但原本交叉在胸口的双手己经分开,将机甲的左手小臂紧紧抓住。
同时,它提起右腿,膝盖上弹出一把2米长的锯刀,随着电机发动,锯刀开始高速前后移动,虽然移动的距离非常短,但是机甲的铁板根本承受不住。
锯刀变的越来越红,切的越来越深。
见势不妙,机甲想拉开距离,可是左手被控制住。
它想拔出右拳,但是陷的太深,无法拔出。
它想扭动躯体形成一个抱摔,可是刚刚发力,就失去了动能,机甲再也无法动弹。
花花看到,机甲被锯成两半,妈妈从里面掉了出来,她失去了一边的手脚,躺在了血泊中,焦虑万分的望着自己。
花花想冲出去,想再喊一声妈妈,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妹妹的哭声也听不见了,她眼前一黑。
再次能看见后,妈妈的手脚不再健全,自己和妹妹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有爸爸没变。
可是最近,爸爸消失了三个月。
花花的内心翻涌起来,眼前手脚健全的妈妈,让她怀念之前美好的日子。
昨天晚饭的碗碟还在水槽,发出一丝丝过夜食物的味道。
奉丹看见石头靠近了,忙把喝了半杯的水放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个不锈钢水杯,是一对,石头和奉丹都有一个专用的杯子,上面还印有彼此的照片。
此刻奉丹的杯子摆在切菜台上,旁边还放着一盒感冒灵。
而石头的杯子,则躺在水槽,满身油污。
奉丹一边拉起口罩,一边用眼神指向了水槽,说:“你快把碗洗了,昨晚是我做的饭。”
石头想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我嗓子有点疼。”
他知道应该把碗洗了,这是他和奉丹定好的规矩:谁做饭就不用洗碗。
如果奉丹什么都不说,那么他就会默默的把碗洗了。
但是此刻奉丹命令他洗碗,那石头就想拖延一会再做了。
他认为主动干和被动干,性质不同。
花花开心的看着父母对话,重温着美好记忆。
她丝毫没有注意,一只猎狗正在慢慢靠近。
说着话,石头顺势拿起奉丹的杯子想要喝口水。
可奉丹却伸手夺过了杯子。
“这是我的杯子!
你要喝自己泡!”
奉丹有些生气。
一是气石头没有及时洗碗。
二是气石头乱用杯子,可能让感冒互相传染。
但石头却无所谓的说:“哪这么容易传染。”
奉丹把杯子往台子上半摔半放的一丢,砰的一声,不锈钢和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了闷响,几滴水溅了出来。
“你想感冒就喝吧,***!”
奉丹简单的把情绪发泄了出来,然后扭头就走了。
石头看着奉丹离去的背影,过了良久才缓过劲来。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他才回应了一句话,奉丹就关上了房门。
花花正在难过,爸爸妈妈怎么吵架了。
眼球越来越大胆,开始往石头的视角边缘飞。
石头打开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冲刷着油污和残渣。
此刻猎狗己经站到了花花的身后。
它站起身来,足有2米高。
它的脑袋被一个金属罩子遮住,只露出来两个绿彤彤的眼睛和一个干瘪的下巴。
它鼻子的部分是空的,仿佛一个黑洞,深不见底。
下巴看起来只有骨头和一层皮,口水不停的往外冒。
它的身体和手脚十分细长,但是肌肉线条明显,还有几根暴起的血管。
它的手掌只有西根细长的手指,小拇指退化的非常短小。
它的后脚跟高高抬起,用西根脚趾走路。
它浑身长着又短又细的毛,***上还长着一根短小的尾巴,不停的左右晃。
猎狗取下腰间别着的粗麻绳突然就扑倒花花。
花花拼命对着眼球呼喊着:“爸爸!”
刚刚洗好碗的石头,正打算给自己泡一杯感冒灵。
突然听到花花在叫自己,于是转头去查看了一会。
眼球见状飞到杯子上空,扫描了石头的胸口。
这时,石头突然回头。
眼球迅速躲到杯子里面。
石头的眼神失焦,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是简单的感冒。
一边想着,一边把感冒灵和热水倒入了杯中。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杯子中的眼球。
随着搅拌,感冒灵开始溶解,同时溶解的还有那颗绿色瞳孔的***眼球。
石头将这杯溶液一口一口吞了下去。
可喝到一半,突然感觉味道不对,他停下来查看。
“这感冒灵泡完变的绿绿的?
过期了?”
石头正在怀疑,可一股清凉的风突然吹过,一股植物的芬芳侵入鼻腔。
他抬头一看,天空蓝的可怕,脚下踩着布满青苔的水泥地,不远处,城市的残垣断壁间长出了郁郁葱葱的绿植,路边整齐摆放着生锈的铁皮汽车,行道树异常茂盛,根系将地砖顶地七零八落。
原本绿色眼球只是简单的连接了石头和花花所在的两个不同时空。
可现在,石头穿越到了,属于绿色眼球的异世界。
而石头不知道的是,他身后,一只猎狗正在头顶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