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同桌**
林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边缘的刻痕，那是陈茉上周用圆规刻下的笑脸。此刻本该坐着主人的位置空荡荡的，连课本都保持着四天前翻开的状态。阳光透过教室后窗斜斜地切进来，在积满粉笔灰的讲台上投下一道刺目的光斑。
"第28次。"她在心里默数。这是班主任王老师第四次重复同样的话："陈茉同学因家庭原因转学了。"中年女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被雨水打湿的蜘蛛网，黏腻地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
粉笔灰在光束中缓慢沉浮，林晚突然注意到前排李浩然的肩膀在轻微颤抖。这个总是把校服拉链拉到顶的男生，此刻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晕。
放学***响起时，林晚的帆布鞋已经踩在了实验楼斑驳的大理石台阶上。三天前的监控画面在她脑海中反复倒带：陈茉浅粉色的书包带消失在楼梯拐角，监控时间显示17:23，那是她们本该在音乐教室排练《月光》的时间。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三楼的走廊尽头，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断续的钢琴声。林晚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时，突然想起陈茉总说这里的琴键会咬人手指。
"你果然来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林晚猛地转身。李浩然站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校服领口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你知道茉茉在哪。"这不是疑问句。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天前的暴雨夜，她分明看见李浩然撑着黑伞站在梧桐巷13号的铁艺大门前。那是陈茉家的老宅，门牌上却挂着"危房待拆"的告示。
李浩然突然笑起来，笑声像是用砂纸打磨过："你们总是一起去旧校舍探险对不对？上周三下雨那次，她是不是捡到了什么东西？"
记忆的碎片突然割破迷雾。林晚想起陈茉手心里躺着的那枚青铜怀表，表盖上缠枝花纹间嵌着颗浑浊的猫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