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像融化的血，在沈念安视网膜上晕开大片猩红。
她蜷缩在走廊长椅，腕间玛瑙铃铛随着颤抖发出细碎声响。
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涌进喉咙，她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她刚被傅斯年从贫民窟带回来，男人用西装裹住她湿透的身子，指尖却比雨水更冷："做我的笼中雀，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叮——"
手术室门开打断回忆。
护士举着血浆袋匆匆跑过，不锈钢托盘映出沈念安惨白的脸。
她摸索着从包里翻出药瓶，倒出最后三粒止痛片。
"又在偷吃什么？"
檀香混着雪松气息笼罩下来，傅斯年扯过药瓶时腕表硌得她生疼。
男人扫过标签冷笑："奥施康定？沈念安，装病也要讲基本法。"
沈念安仰头看他凌厉的下颌线，那上面还沾着不知哪个女人的口红印。
她忽然笑起来，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他领口："傅总昨夜在兰桂坊玩得尽兴？"
"吃醋了？"傅斯年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碾过淡色的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甩开她时，玛瑙铃铛在瓷砖上撞出凄厉的响。
沈念安趴在地上看男人走向VIP病房，那里住着他真正的白月光。
血从鼻腔滴落，在铃铛表面绽开一朵红梅。
她想起今早收到的诊断书，骨髓穿刺结果显示她的血癌细胞正在疯狂增殖。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二十岁的傅斯年抱着穿白裙的少女在樱花树下接吻。
那女孩侧脸与她有七分相似，腕间赫然戴着同款玛瑙铃铛。
"游戏该结束了。"沈念安擦掉鼻血，给律师发信息启动离婚协议。
起身时却撞进熟悉的怀抱，傅斯年捏着她后颈像拎猫崽："又想逃？"
他咬着她耳垂低语，热气呵在结痂的咬痕上："今晚八点，我要在玻璃花房看见你穿那件白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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