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潮湿的夜风卷着槐花瓣扑进地铁口，林柚把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站厅层冷白的灯光下，自动扶梯发出年迈的***，台阶缝隙里凝结着可疑的暗红色水珠。电子屏显示末班车将在五分钟后到达，可当她走近闸机时，屏幕突然闪烁起雪花点。
"叮咚——"
突如其来的报站声惊得她后退半步。抬头望去，原本显示着"槐安线"的LED屏正渗出墨汁般的液体，23:00的末班车时间在黑色黏液里扭曲成蚯蚓状的符号。更诡异的是，站台层传来的脚步声密集得不像深夜应有的客流量。
林柚摸出交通卡时，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本该冰凉的塑料卡片此刻像是刚从生物体内取出的脏器，表面布满细小的凸起。她强忍着恶心刷卡进站，闸机吐出的车票边缘泛着槐花蜜的琥珀色光泽。
"姑娘，你的东西。"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佝偻着背的老太太举着团皱巴巴的纸，青灰色指甲几乎戳到林柚鼻尖。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浑浊的眼球正在以不同频率转动。
林柚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自动售货机。哐当一声，货架上的茉莉花茶齐刷刷转向她的方向，易拉罐表面的露珠折射出无数只眼睛的倒影。老太太突然发出漏气般的笑声，将纸团塞进她手里，蹒跚着走向正在关闭的电梯。
展开的纸团是张泛黄的《槐安线地铁乘客安全守则》，油墨带着铁锈味。第一条规则被血指印反复涂抹："本线路末班车发车时间为23:00整。若发现站台电子屏显示时间为23:15仍存在候车乘客，请立即前往人工售票处更换透明车票。"
林柚猛然抬头，电子屏上的黏液不知何时消失了。猩红的23:15正在跳动，而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乘客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人偶，所有面孔都朝着列车进站的方向。她突然注意到这些人的双脚——在日光灯照射下，他们根本没有影子。
刺目的车灯撕裂黑暗，列车裹挟着腥风进站。林柚被推挤着跌进车厢，额头撞上金属扶手。当她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