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杯砸在大理石地面的脆响让宴会厅瞬间死寂。我低头看着扎进掌心的玻璃碴，血珠顺着婚纱的曳地鱼尾往下淌，在米白色缎面上开出妖异的红梅。
"林小姐，这杯酒我替明轩敬你。"苏蔓晃着空酒杯，银色亮片礼服在吊灯下闪着冷光，"毕竟这三年，你把他照顾得......"她故意拉长语调，镶钻美甲划过顾明轩喉结，"挺周到。"
宴会厅响起压抑的笑声。我认得这些面孔——时尚杂志主编、品牌买手、网红主播，此刻都举着手机对准这场闹剧。顾明轩喉结滚动，手里攥着今早刚从书房保险柜取走的牛皮纸袋。
"蔓蔓，别说了。"他扯松领结，那张让我一见钟情的脸在追光下扭曲成陌生模样，"浅夏，离婚协议......"
我甩开律师递来的文件，血手印啪地拍在苏蔓胸前。她尖叫着后退，亮片礼服勾住桌布，整桌香槟塔轰然倾覆。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我踩过满地碎玻璃，婚纱下摆扫过顾明轩僵住的手。
"顾先生。"我弯腰捡起牛皮纸袋，染血的手指在封口处摩挲，"拿设计图的时候，没发现监控摄像头对着保险柜？"
他瞳孔骤缩。苏蔓突然扑过来抢纸袋，十厘米细高跟踩住我的头纱。我顺势松手，看着她踉跄撞翻甜品台。翻糖蛋糕糊上她新接的睫毛时，我对着最近那台直播手机轻笑："苏小姐身上这件礼服，袖口收针错了三针。"
宴会厅哗然。苏蔓僵在原地，奶油正顺着她后背那道歪斜的缝合线往下滑。我转身走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顾明轩气急败坏的吼叫："林浅夏！你不过是个过气设计师！"
消防门合拢的瞬间，我扯掉头纱缠住流血的手掌。安全通道绿光映着墙上的米兰时装周海报，右下角印着今年总评委的名字——Lin·Q。掏出震动的手机，二十三条未读信息来自同一个巴黎区号。
"林老师，苏氏集团提交的参赛作品和您上周传回的废稿相似度89%。"助理声音带着怒意，"他们居然敢用您给顾明轩修改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