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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莫要纠缠

清风述怀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清风述怀的《殿莫要纠缠》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司家遗孤司遥为报家仇凭借先帝一纸诏书来到冷宫六皇子身帮助六皇子夺嫡的同时为司家翻案复仇就是滥用酷不就是冷酷无情挡我路的人都该死! 殿他们说我是活阎您觉得呢? 她将六皇子从一只小白兔变成了一只大灰可临了了自己也被要上一口!这下完这辈子栽在他手里了

主角:景辰,司遥   更新:2025-05-23 09:3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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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残雪扑进永巷,景辰正跪在青石板上擦拭最后一块砖缝。

冻裂的手指浸在冰水里,血色顺着龟裂的皮肤晕开,像朱砂滴在生宣上。

"六殿下真是勤快。

"尖细的嗓音刺破死寂,三个绛衣太监踏着薄霜踱来,为首那个踢翻了木桶,冰水泼在景辰单薄的棉袍上,结出透明的冰碴。

景辰攥着抹布的手骤然收紧,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

"哑巴了?

"太监的皂靴碾上他手背:"还以为自己是金尊玉贵的皇子?

你——"寒光乍现。

鲜血溅上宫墙时,景辰才看清那是个穿灰鼠皮袄的宫女。

她反手握着的短刀还在滴血,三个太监喉间裂开同样的血口,像被同时割喉的牲口整齐倒地。

“你是谁?”

景辰瑟缩着往后退去,他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可怖的场面,那个一脸冷漠的宫女此刻在他眼里如同死神。

"奴婢是新来的宫女。

"她甩去刀上血珠,绣着忍冬纹的袖口滑出一截皓腕,将景辰扶了起来,检查起他手上的伤势。

满是冻疮的双手,皲裂的纹路沾了血 ,还有刚才太监靴底的泥。

司遥扯起裙摆给他擦拭双手,脸上一片淡漠看不出心思。

景辰不再开口说话,许是被她震慑住了,任由她扶着在漫天飞雪中向挽云宫的方向走去。

朱漆斑驳的"挽云宫"匾额斜挂着,金丝楠木被白蚁蛀出蜂窝状的孔洞,此处悬过十二盏琉璃宫灯,如今只剩锈蚀的铜钩在风里摇晃,撞出细碎的呜咽。

司遥半点不曾迟疑,将景辰扶到床边,自顾去找生火的木炭。

看出了司遥的意图,景辰低声提醒:“这里没有木炭,宫里给的份额都被他们贪墨了。”

司遥转头望向景辰,他单薄的身躯不住的颤抖,雕花窗破漏着风,带着低沉的呼啸声,半点不容情。

“把衣服脱了。”

景辰一愣,却见司遥抽出短刀向一侧的妆奁劈了下去。

“不要!”

景辰大声阻止,可完全没有效果,那本就陈旧的妆奁应声碎裂,司遥手中不停,将它一刀一刀劈成碎块。

眼见景辰缩成了一团,眼里还蓄着泪,司遥瞥见妆奁碎块上的一团祥云纹:“很重要?”

景辰抱着双膝,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听见司遥问他,才缓缓转头:“是母妃的遗物。”

司遥拿着火折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将这堆碎块点燃。

明晃晃的火焰跳跃着升起,破落的屋子里终于有了些暖气。

“若是留下这妆奁,殿下怕是要去见云妃娘娘了。”

说着走向景辰便要动手脱下他的外衣,被水浸湿的衣服在这个天气的夜里是会要人命的。

她总是这么冰冰冷冷的,景辰身体不自主的往后缩:“我自己来。”

司遥停在原地看着景辰将衣服脱了下来。

两人围着火堆,驱散寒意。

司遥不停的往火堆里扔进碎块,景辰还是没忍下心底的疑惑:“我宫里从没有过婢女,伺候的太监更像是主子。”

“是陛下让奴婢来的。”

司遥似乎没有什么感情,说话时的语气平稳的很。

景辰没有接话,十二年了,那位皇帝父亲何曾关心过他一次?

别说新派宫女,就连挽云宫里仅有的三个太监也是以下犯上多年,这副身子能活到现在都能算作奇迹。

“不信?”

司遥从怀里取出一卷明黄的卷轴,景辰认得,那是圣旨。

打开那卷圣旨,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景辰眼神炽热的望向司遥。

“殿下信了?”

司遥将那卷圣旨丢进了火焰中。

景辰想要伸手取出来却被司遥拦住了:“己是无用之物,留着作甚?”

景辰的思绪回到幼时,母妃牵着他拜访大将军,在将军府他见到一个还抱在手里的糯米团子,母妃牵着他的手碰了碰糯米团子的脸,一脸慈爱的告诉他,这就是你未来的妻子。

他们的婚事是先帝定下的,刚才那道圣旨便是先帝亲笔。

景辰这才认真的看司遥,火光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将她本就锋利的轮廓雕琢得更显肃杀。

眉如墨刀斜飞入鬓,偏生眼尾缀着颗朱砂痣,像白瓷盏底落了一滴胭脂泪。

不愧是将军府的后人。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宫女?”司遥将己经快干的外袍披在景辰的身上:“陛下不同意这桩婚事,甚至不愿意让我做殿下的侧妃,要留在殿下身边,最多只能是一个女官。”

“因为你的身份?”

司遥点点头:“奴婢是在斜月楼长大,自然配不上殿下。”

景辰知道司家谋反案,女眷都被罚没斜月楼充做官妓,皇子若是娶了个青楼女子,皇室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我不过是个冷宫长大的皇子,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一个寻常宫人,你又何必非要来我身边。”

景辰苦涩抬头,却见眼前女子目露精芒,首首的盯着他:“殿下若是想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去抢,宫里都是吃人的豺狼,什么都不做只会被人撕碎。”

“殿下马上就要及冠了,这是你此生唯一的机会!”

景辰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本就蜷缩的身子往后挪了挪,后背抵在了木床上。

司遥探身向前,将景辰逼到了角落:“殿下,相信我,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将那些欺负冤枉我们的人一个一个的踩在脚下!”

她眼里的疯狂和坚韧感染了景辰,空洞无神的眸子里蹿起了一点星星之火。

两人围着火堆坐到了天明,妆奁己变成一堆灰烬。

司遥用所剩不多的食材做了一碗稀粥,又拿出一个碗分出一半推到景辰面前。

见景辰迟迟不动,司遥丢下一句:“不吃饭,人会死!”

然后出门前往内务处领取例银和木炭。

司遥踏入内务处的门槛时,正有两个小太监蹲在廊下嗑瓜子,见她进来,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斜睨着笑出声来:“哟,这是哪宫的娘子?

瞧着面生得很。”

司遥面无表情地递上挽云宫的腰牌:“六殿下差我来领这个月的例银和木炭。”

那两个太监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三角眼的太监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阴阳怪气道:“六殿下啊?

咱家记着呢,只是这宫里的规矩,冷宫的份例向来是迟些日子发的。

再说这木炭……”他故意拖长尾音,用脚尖踢了踢墙角几根发霉的炭,“就这些,爱要不要。”

司遥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几根湿漉漉的炭,又看向太监手里厚厚一沓账本,忽然轻笑一声:“公公说挽云宫的份例迟发,可账本上明明记着今日就该送去。

至于这炭……”她弯腰捡起一根,手指轻轻一捻,碎屑簌簌落下,“公公莫不是把发霉的炭都留给六殿下,自己留着上好的银霜炭烤火?”

三角眼太监脸色一变,拍案而起:“大胆!

你一个宫女也敢质问咱家?

这内务处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司遥却突然逼近一步,短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她眼尾朱砂痣愈发妖异:“公公若是不给,不妨看看这刀快不快。”

她声音轻柔,却让整个内务处骤然安静,连风声都停了一瞬。

那太监喉结滚动,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威胁咱家?

这宫里可还有王法!”

“王法?”

司遥忽然笑了,刀尖轻轻点在账本上,“公公贪墨例银的账目,我可都记着呢。

挽云宫每月十两例银,十二年来却从未足额发放过,公公说说,这些银子都去哪了?”

另一个圆脸太监见势不妙,忙凑过来打圆场:“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这账目嘛,许是底下人记岔了,咱们这就给姑娘补上。”

说着转身去取银子,却被司遥抬手拦住。

“不必了。”

司遥正色道:“陛下口谕,命我彻查内务处贪墨之案。

公公若肯痛快交出这些年贪墨的银子,我便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若是不肯……”司遥斜睨一眼账本:“明日早朝,这账本就会出现在陛下案头。”

三角眼太监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饶命!

姑娘饶命!

奴才这就把银子都补上,连同这些年的利息,一并奉上!”

司遥冷眼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搬出两个大箱子,里面堆满了银锭和散碎银子。

她粗略估算,至少有七百两之多。

“还有木炭。”

司遥用刀尖挑起一锭银子,在掌心掂了掂,“挽云宫每月该领十筐银霜炭,如今却只给发霉的炭,公公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三角眼太监擦着汗,连忙吩咐人去搬炭。

不多时,二十筐上好的银霜炭便堆在了院子里,每一筐都码得整整齐齐,与墙角那几根霉炭形成鲜明对比。

司遥满意地点点头,将短刀收回鞘中:“公公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假传圣旨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但司遥却敢赌这两人不敢去验证真假,挽云宫的例银被贪墨可是确凿的事实。

那太监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如捣蒜:“姑娘放心,姑娘放心!

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回到挽云宫时,景辰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如何?

可曾受委屈?”

司遥笑着摇头,将银子和炭堆在院子里:“殿下看,这些可还够用?”

景辰看着满院子的物资,眼眶微微发红:“阿遥,你……”司遥却打断他的话:“殿下若真想谢我,就好好活着。

等殿下及冠那日,让整个皇宫都看见,挽云宫的六殿下,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景辰心中那簇星星之火,终于燃成了燎原之势。

他握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好,我答应你。”

有了银子,挽云宫的生活终于好了些,至少不会再饿着冻着,景辰及冠的日子越发临近。

这日,挽云宫迎来了十二年来第一道圣旨,一月后,琼林苑为景辰举行及冠礼。

司遥接下圣旨,看向景辰:“殿下,这次及冠礼是你唯一的机会,让陛下看到你的价值,你才能脱离这座冷宫,奴婢会亲自教导殿下武艺骑射,至于策论,只能靠殿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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