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倦怠感。
周一一挤在早高峰的地铁里，身体随着车厢轻轻摇晃。
他习惯性地抓着扶手，另一只手划着手机屏幕，浏览那些千篇一律的新闻。
车厢里弥漫着各种气味——香水、早餐、汗水和地铁特有的金属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城市特有的晨间气息。
列车在某站停下，人群涌动。
周一一抬头看了一眼站名，又低头继续看手机。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道目光。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有人轻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后颈。
他抬起头，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她。
她就站在对面车门附近，一只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铅笔裙，黑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在车厢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像是能吸收所有光线，深邃得令人心惊。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只有短短一秒，也许更短。
但那一瞬间，方远感到一种奇怪的电流从脊椎窜上来，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女子很快移开视线，低头继续看书，仿佛刚才的对视从未发生。
周一一却无法移开目光。
他注意到她翻书的动作很特别，是用拇指和中指轻轻捻起书页，食指悬在空中，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触碰。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涂任何颜色，却泛着健康的光泽。
列车再次启动，窗外的广告牌一闪而过，投下变幻的光影在她脸上。
她抬起头，似乎感觉到了方远的注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笑容转瞬即逝，却让周一一的心跳漏了一拍。
三站后，女子合上书，准备下车。
周一一看着她走向车门，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跟上去。
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他停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
"神经病。
"周一一在心里骂自己。
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因为一个眼神就差点做出跟踪这种变态行为。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手机。
然而，那一整天，那双深邃的眼睛和那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晚上十一点，周一一躺在床上，疲惫却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放早晨那短暂的对视。
窗外，城市的灯光透过薄窗帘照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周一一翻了个身，正当他伸手拿放在床头的手机时，他的被子被掀开了，一个浑身柔软，并散发着香气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感觉是如此的清晰。
他握住了抱着他的双手，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但他不愿意醒来。
"别动。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周一一却转了身，看到了是地铁上的那个女人。
她就躺在自己身边，这次她的头发散开，如瀑布般垂在肩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
这时周一一发现房间里的布置也变了，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这是哪里？
"周一一听见自己问，声音在梦中显得异常清晰。
"我们的地方。
"她微笑着，"你不记得了吗？
我们约定好的。
"周一一想说他不认识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记得。
"她在自己怀里，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不是香水，而是某种更自然的气息，像雨后的森林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她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比在地铁上看到的更加深邃，瞳孔大得几乎占据了整个虹膜，黑得能吞噬一切光线。
"林夜。
"她轻声说，"我的名字。
""林夜。
"周一一重复道，这个名字在他舌尖上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他早己知道，只是暂时忘记了。
林夜伸手触碰他的脸颊，指尖微凉却带着电流般的感觉。
周一一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她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滑到下巴，再到喉结，在那里轻轻画着圈。
"你总是这么紧张。
"她低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放松，这只是个梦。
"但周一一知道这不只是个普通的梦。
他从未做过如此清晰的梦——他能感觉到林夜指尖的纹理，能听到她呼吸的节奏，甚至能尝到她唇上淡淡的薄荷味。
梦境中的感官体验比现实更加鲜明，更加真实。
林夜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那触感让周一一全身的神经末梢都苏醒了。
她的唇柔软而湿润，带着一丝凉意，却很快变得温暖。
周一一不记得自己何时也搂住了她的腰，只感觉到她身体的曲线完美地贴合着他。
衬衫的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
林夜的皮肤在紫色夜光的映照下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
周一一的手指抚过她的锁骨，触感如丝绸般光滑。
她轻轻颤抖，不是出于寒冷，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反应。
"你看，"她在他耳边低语，热气拂过他的耳廓，"我们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的欲望。
"床单的触感，皮肤的温热，呼吸的交织——一切都太过真实。
周一一迷失在这个梦境中，任由感官主导一切。
林夜似乎知道他的每一个敏感点，每一次触碰都恰到好处，让他既渴望又恐惧这种强烈的***。
在某个瞬间，周一一抬头看向窗外。
紫色的夜空下，城市依然灯火通明，但奇怪的是，所有的建筑都静止不动，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
"别担心外面，"林夜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这里只有我们。
"梦境的时间流逝变得模糊。
周一一不知道他们缠绵了多久，只记得每一次触碰都带来新的震撼。
林夜的身体似乎能根据他的欲望调整温度、柔软度甚至重量，完美契合他的每一个幻想。
最令人不安的是，林夜似乎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在他耳边低语着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童年记忆，描述着他青春期最隐秘的幻想，甚至提到他上周在超市收银台前一闪而过的龌龊念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周一一喘息着问。
林夜只是微笑，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我说过，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我还知道，你经常穿梭在梦与现实之间。”
梦境的***来得如同海啸。
周一一感觉自己被抛向高空，又缓缓落下。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林夜正俯视着他，眼中闪烁着某种他无法解读的情绪——既像是满足，又像是饥饿。
"时间到了。
"她说，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等等——"周一一伸手想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穿过她的身体，如同穿过雾气。
林夜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房间也随之模糊。
周一一感到一种强烈的拉扯感，仿佛有人拽着他的灵魂要把他拖出这个梦境。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林夜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记住，梦比现实更真实..."周一一猛地坐起，大口喘息。
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他眯起眼睛。
他环顾西周——这是他的卧室，熟悉的衣柜，书桌，墙上的海报。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周二，4:44 AM。
"只是个梦..."周一一喃喃自语，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
但当他低头看自己时，发现床单上有明显的痕迹，睡衣也凌乱不堪，仿佛昨晚真的经历了一场激烈的***。
更奇怪的是，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触摸林夜皮肤的触感，唇上还有她留下的薄荷味道。
方远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细节如此丰富的春梦，以至于他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界限。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镜中的男人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表情困惑而恍惚。
"林夜..."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上立刻浮现出那种奇异的熟悉感。
这个名字不属于他认识的任何人，却像是刻在他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周一一摇摇头，打开淋浴喷头。
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洗不掉那个梦境留下的印记。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林夜那双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睛，和她那句低语："记住，梦比现实更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