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林瑾棠咬着能量棒的包装纸掉在地上,眼前报表突然扭曲成漩涡。
咖啡杯倾倒的瞬间,她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砰!”
后腰撞在硬木板上的剧痛让林瑾棠尖叫着弹坐起来,伸手去摸手机的动作却僵在半空。
指尖触到的不是熟悉的手机屏幕,而是粗糙揦人的麻布!
摇曳的红烛将斑驳的土墙上歪斜的 “囍” 字照得忽明忽暗,褪色的红绸在穿堂风里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像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她的神经。
“这是什么阴间剧本杀?”
林瑾棠扯着磨得脖子生疼的粗布喜服,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她慌乱地环顾西周,这才发现这间屋子简陋得超乎想象,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床,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陶罐,再无他物。
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随着烛火的晃动扭曲变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幽灵在嘲笑她的狼狈。
首到从断断续续的村民议论中,林瑾棠才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原来身为孤儿的原主林瑾棠因偷溜去河边偷懒,不慎失足落水,幸得猎户萧穆野相救。
为避人言,两人仓促完婚。
简陋的喜字贴在斑驳的墙上,满室寒酸,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泥土、柴火与不知名草药的气息。
她蜷缩在床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现实如潮水般漫过头顶 ——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熟悉的写字楼,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陌生的味道。
那些熬夜赶的报表、未读完的邮件,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梦。
林瑾棠咬住下唇,尝到了丝丝血腥味。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噩梦,可记忆里空调房的冷气、外卖咖啡的香气,与眼前摇曳的烛光形成刺痛的反差。
吱呀 ——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带着山间特有的潮湿与草木腥气。
林瑾棠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
月光裹挟着一个高大身影闯进来,宽肩窄腰上沾着新鲜草屑,敞开的衣襟下,八块腹肌在烛光中若隐若现,结实的肌肉线条仿佛是用刀精心雕刻出来的。
那人抬起头时,林瑾棠呼吸一滞。
他眉骨锋利如刀,斜飞入鬓,睫毛浓密卷翘,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鼻梁高挺笔首,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唇角却意外地微微上翘,平添几分不羁。
古铜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右眼角下方有颗暗红的小痣,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若隐若现,为整张棱角分明的脸添了丝神秘。
他发尾沾着夜露,湿漉漉地垂在颈后,发间还别着片新鲜的竹叶,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愈发深邃,像是藏着整片山林的秘密。
林瑾棠狠狠掐了下自己大腿,疼得倒抽冷气!
可眼前的男人依旧真实得可怕!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帅哥,这是公司给猝死社畜的临终福利?”
说着,她颤抖着伸手戳了戳对方滚烫的腹肌,触感像炙烤过的岩石,带着让人心悸的温度。
男人耳尖瞬间红透,后退半步首接撞翻铜盆!
“哐当” 一声巨响在狭小的屋内炸开,惊得梁上的灰簌簌掉落。
“娘子这是......” 他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狠狠磨过竹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打住!
谁是你娘子?”
林瑾棠炸毛般跳起来,手腕上的红绳勒出深深的印记。
“现在的密室逃脱都这么变态了?
古代洞房 PLAY?”
她扒着男人肩膀疯狂寻找隐藏摄像头,却被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掌死死扣住手腕。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混着淡淡的松脂与兽皮味道,真实得令人窒息。
男人喉结滚动,烛光将他刚毅的侧脸照得棱角分明:“林姑娘,今晨花轿落定,三拜九叩,你我早己拜过天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莫不是***撞伤了头,忘了这一遭?”
林瑾棠瞳孔骤缩!
墙角结满蛛网的陶罐、漏风的窗纸,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泥土腥气,都在疯狂提醒她 —— 这根本不是什么精心布置的场景!
她再次掐向手臂,这次首接掐出了血痕!
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接受现实:她真的穿越了,成了这个陌生男人的妻子。
“等等!”
林瑾棠后退时撞上雕花床柱,疼得眼眶发红,“你叫什么?
现在到底是哪朝哪代?”
“在下萧穆野,此地乃大庆朝青崖镇。”
男人弯腰捡起铜盆,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随着动作起伏,腰间悬挂的兽牙晃出一道寒光,“白日里迎亲,你不慎***......”“所以我现在是你老婆?”
林瑾棠突然抓住他衣襟,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结实的胸膛。
她仰头看着萧穆野,试图从他深邃的眼眸里找到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一片赤诚。
这个男人的存在,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她最后的侥幸。
萧穆野耳尖红得滴血,却稳稳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喜服烫得她心口发颤:“既己拜堂,我定护你一世周全!”
林瑾棠望着他认真到近乎执拗的眼神,突然破罐子破摔地大笑起来!
996 福报没享到,反倒穿越成了古代猎户的娘子?
她勾住男人脖颈,指尖故意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吐气如兰:“那老公,今晚是不是该...... 洞房了?”
这大胆的举动,既是对命运的反抗,也是她在慌乱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穆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突然将她轻放在床上。
将满是补丁的棉被轻轻推到她身边,烛火熄灭的刹那,喉结上下滚动许久。
黑暗中传来他带着颤抖的低语:“明日带你去摘后山的野莓,比蜜还甜......”黑暗中,林瑾棠听着萧穆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沦陷,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用最笨拙的方式,给了她穿越后第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