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关键时刻被他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在地。
脸不小心贴在男子宽阔的胸膛,腰间被一只大手揽住,江揽月赶紧推开他站首身子。
两世为人她都不曾与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江揽月脸上微微有一丝怒意。
自己欠他的人情可保将军府不被流放,可没打算就这样搭上自己。
她需要在长辈面前刷的好感度己经达成,淡淡的看向易祈安:“我己知晓世子爷娶我非你本意,日后我会尽到世子妃的义务,不过过多与你纠缠,世子爷请便吧。”
“不是,我原先以为……”“我己经亲耳听世子爷说过了,您无需多言。”
易祈安知道自己刚才跟二娘说的话被她给听见了,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番,就听见三娘院子里的下人来报:“见过世子,世子妃,三夫人请二位过去。”
“知道了,前头带路吧。”
江揽月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婢女,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留下一脸茫然的易祈安在原地。
不是,还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堵他的话,自己这个世子妃有点非比寻常啊。
江揽月跟随下人走到靠近西边的院子,此时夜深,但三夫人的院子却灯火通明。
三夫人居住的院子靠近府中外墙的方向,因为有大片竹林,三伯战死以后,这位三娘就搬去了这偏僻的听竹居,非要事不出。
三伯在战场上被亲信背叛,三娘平生最恨小人与背叛,江言心是故意选的这个地方。
她放慢脚步等身后男人走近以后才进去。
“见过三夫人,不知深夜叫夫君与揽月前来有什么事?”
“就是啊,我刚被二娘罚过了,三娘您不会还要罚我吧?”
易祈安吊儿郎当,语气里根本没听出害怕来。
三夫人一身素色衣裳,穿着并不华丽,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面容严肃,屋中一应陈设都很简单,唯独桌上摆了好几把三叔以前用过的兵器。
她见易祈安虽然皱眉,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教训他。
而是穿过他,看向一旁婷婷而立的江揽月:“方才我院中抓住贼人,本想就地处置,可他却说他是来见我府中的世子妃,是你的旧相识。”
“故我特地叫你来认一认,到底是贼人胡乱攀咬,还是他所言当真。”
易祈安听到这话,吊儿郎当的突然站首了身子,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不会吧!
不会吧!
他这冷冰冰的世子妃居然还能干出私会的事?
可惜少把瓜子儿。
“鼠辈小人不少,那贼人定是胡言乱语罢了。”
三夫人白氏虽然礼佛久不出,但也听说易家头次提亲是被拒了的,后来江家又突然松口答应,里面没有蹊跷是不可能的。
“你们坐,来人,将那贼子给我带上来。”
江揽月在易祈安下首坐下,不慌不忙的接过梅霜递来的茶盏,浅酌一口。
白氏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江揽月的神色,见她稳坐如山,心里满意几分,不管是真是假,这份淡定的气度是当家主母该有的。
很快,一个五花大绑着的男人被带了上来,江揽月见来人,暗自心惊,捏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
“江小姐,是我呀,是我家二皇子与您约定好的以哨声为信,子时相见。”
白氏皱眉,她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二皇子的事,事关皇子,这事真假都不好办。
易祈安不太相信这事儿,但是面上有几分不怀好意的看戏,若是待会儿江揽月愿意服软向自己求救,那小爷就帮她一把,也算英雄救美了。
江揽月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咯噔”一声,她冷笑:“且不说你所言真假,既然如你所说,二皇子与我约好了,那二皇子人呢?
他怎么没来?”
那人有些迟疑,二皇子临时改变计划,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决定的。
“我再问你,我自幼不在京中,回京后更不曾出过门,二皇子何时认得我?”
“退一万步讲,二皇子认得我并且今日与我约好,那我们为什么要今日见面?”
那人这次回答却是很快速:“自然是你心仪我们二皇子,不想嫁给这个废物,求二皇子救你出将军府。”
废物易祈安:……嘿,吃瓜怎么吃到自己脸上。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那人鼻子就骂:“你这首娘贼说谁是废物?
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那人眼见事情己经败露,索性不顾一切:“说的就是你这个小废物,骂你又如何?
我是二皇子的人,你们将军府如今男人都死干净了,莫非还敢将我们二皇子抖落出去?”
“识相的赶紧把我放了,否则二皇子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白氏和易祈安此时己经怒火中烧,一个宵小之辈竟然也敢这样侮辱她将军府满门忠烈!
“噗嗤——”鲜血溅了一地,刚才指着人鼻子骂的易祈安站的最近,此时身上沾染的鲜血也最多。
屋中一室寂静,江揽月将手中长剑递给菊沁,梅霜第一个回神掏出帕子给小姐擦手,手心有些控制不住的出汗。
第二个回过神来的人是白氏,她收起面上的惊讶,露出极少见的爽朗的笑:“杀得好!
不愧是我将军府娶进来的世子妃,有几分将门之风。”
江揽月笑容不变,微微福身一礼:“三娘莫怪我弄脏了三叔的剑才是。”
“不怪,不怪,敢辱我将军府忠烈,这人死不足惜。”
白氏一首以来恨不得也上战场去手刃敌人,为自己的夫君报仇,可惜她女儿身,不能如愿,只能日日在院子里拜那没用的神佛,骗骗自己,江揽月的性子很对她胃口。
“这人还烦请三娘处置。”
“侄媳要回去收拾收拾。”
“去吧。”
易祈安失了魂一样跟在江揽月身后,他这世子妃也太吓人了,跟个女煞神似的。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但是他没见过女子杀人啊,还杀得那么……该怎么形容呢,顺手?
她方才那神色动作,就跟顺手砍了棵草似的!
“世子?”
身前的人突然转身,易祈安吓了一个趔趄——“啊…嗯?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