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雪夜,一支红梅,一场灭门惨案,一段刻骨铭心的虐恋。
腊月十七,子时三刻。
教坊司后院的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桠,苏雪宁赤着脚踩过结冰的青砖,金铃在脚踝发出细碎声响。
身后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她慌不择路地撞开一扇雕花木门。
"找到那个戴金铃的!
"血腥气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苏雪宁死死咬住下唇。
三日前新来的琴师突然暴毙,她就该想到这教坊司早被锦衣卫盯上。
此刻贴着门板的脊背渗出冷汗,窗棂外火把的光影蛇一般游进来。
"指挥使大人,西厢房还未搜。
"玄色衣袂扫过门槛的瞬间,苏雪宁闪身躲进垂落的帷帐。
金铃在慌乱中轻颤,她慌忙握住冰凉的银圈,却见绣金蟒纹的皂靴停在一丈开外。
裴砚初的剑尖挑起染血的琴谱,烛光在他眉骨投下阴翳。
七年前御史府的血也是这样溅在琴弦上,苏雪宁记得母亲咽气前将赤玉璎珞圈塞进她怀里,说:"阿宁,活下去。
""出来。
"剑锋劈开帷帐的刹那,苏雪宁踉跄着栽向琴案。
发间玉簪应声而碎,乌发如瀑泻了满肩。
裴砚初的瞳孔骤然收缩——少女后颈的朱砂痣浸在月光里,与他珍藏的那幅小像分毫不差。
"大人!
东院发现密道!
"门外惊呼打破死寂,苏雪宁趁机抓起琴弦缠住他的手腕。
裴砚初反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人重重跌在满地狼藉中。
唇齿相撞的瞬间,他摸到她腰间硬物。
赤玉璎珞圈在撕扯间露出半角,裴砚初的指节泛白。
这是沈氏长房嫡子才有的信物,七年前就该随沈清晏葬身火海。
"说,你究竟是谁?
"苏雪宁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轻笑出声。
她凑近他染血的耳坠,呵气如兰:"指挥使这般威压,倒让我想起......"指尖划过他喉结,"七年前雪夜赠梅的少年郎。
"裴砚初的剑哐当落地。
暗室中烛火摇曳,裴砚初的剑尖抵在苏雪宁颈间。
她被迫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后颈那颗朱砂痣在烛光下愈发鲜艳。
"七年前雪夜赠梅的少年郎,如今倒是学会用剑指着故人了。
"苏雪宁轻笑,指尖轻轻拨开剑锋,"裴指挥使,你可还记得那支红梅?
"裴砚初眸色一暗,剑尖纹丝不动:"说,赤玉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