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我,纪席奕,穿成了一本言情狗血文里早死的炮灰,至于为什么会有炮灰的剧情,因为这炮灰正是小说苦情男二的哥哥。
而我穿进来后要辅助的人则是女主的护花男人。
他是永远比不过男主的草,只能做花的陪衬,他痴情又温柔,是女主纠结而最后又放弃的男人,是在泥泞中成长,而后在与男主天命之子的交锋中堕入深渊的——言情苦情男二。
系统A018轻轻笑道:“宿主帮助男二心理满足度到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就行,没那么高难度 。”
而目前我要帮扶的对象竟然是我之前重组家庭的弟弟宁言程——这位苦情男二。
我们父母又离异,在宁言程刚读初中时候就一个跟爸一个跟妈分开了,我跟爸他跟妈。
他跟母亲姓宁,我跟父亲姓纪名席奕。
这也是我本来的名字。
这个炮灰原主和我同名同姓。
而这位嗜酒父亲,前年酒驾出车祸死掉了。
这位暴躁的母亲也改嫁了,遇到了位超雄的老爹。
我这位便宜弟弟过的也是苦不堪言。
宁言程又是正在读高二的年纪,关键期,他无法融入那个新家庭,家里人并不打算供他继续读书 他只能自己打工去交起这个昂贵的学费。
而高中时期时间紧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工,这种短期工作也不好找,因为这样忙于生计地奔波,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他似乎己经走投无路了。
而我,应该说是原主,考上了也就是个普通二本学校,每天混吃等死,和大学里的舍友陌生得像路人一般,一放假原主就在一个破旧小出租屋里窝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网吧通宵一夜之后,提着个酒浑浑噩噩,红灯不看,绿灯不走,黄灯一冲,人都飞走。
硬生生被车撞死了。
我穿越过来的时候 ,就是在医院了。
系统正在慢慢检测这个身体,并进行修整,断掉的腿慢慢复原,撞碎的肋骨慢慢整合,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纪席奕则低着头忍受着骨头复原带来的万蚁钻心的疼痛。
为了让故事合理,系统在它的范围内休整了我的病情的那部分剧情,轿车撞飞改成了自行车,自己也只是受了轻伤。
纪席奕走出医院的时候己经傍晚了,那破出租屋到离医院有些远,打个车过去,这小子存款瞬间没了一半 。
他顿时觉得沉重,看不到未来的生活。
纪席奕刚下车,车主踩着油门就飞走了,生怕停留一会儿会招上什么似的。
他环绕了一下西周。
只能用破败来形容。
像废弃的烂尾楼。
破旧的楼层紧紧相贴,拥挤得令人喘不过气。
昏黄晃动的灯光下,是抽烟喝酒的纹身仔,群群围在一起,一会儿就哄堂大笑,好是热闹。
而晃动的灯下有穿着性感的中年女郎,烟雾缭绕,她双眼迷离,却也盖不住满脸的沧桑。
狭长混乱肮脏的路中零零散散躺着衣着破烂的青年。
整个地方只充斥着一个气息——贫穷。
他皱着眉头跨过这些倒得横七竖八的人。
尽管走了一会儿,纪席奕还是能感受到几股强烈的视线,环绕着自己的全身。
他瞥眼看过去,是路口的女郎,和那群哄闹的人群,他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混乱的小巷顿时寂静下来了,他们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男人们渐渐目露凶光。
为首的寸头花臂男大朝我这个方向走了几步吼了声:“你谁啊?!”
纪席奕有些怔愣。
不应该啊,原主不就是住这的么,记忆中原主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被找过茬,后来回家都没有遇到过了啊。
纪席奕冷冷回了声:“租客。”
转过头,抬脚就准备离开。
肩膀就被人猛地一拽。
“tmd,老子让你走了吗?!”
纪席奕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脚往后一退,反手抓过对方的手和肩,就一个用力,对方整个人被纪席奕翻了过来,重重摔到地上,发出重响。
在众人恍惚间,纪席奕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把匕首,首首对准了花臂男的脖颈处,他一手拽着倒地不起的花臂,一手拿着刀,冷冷地看向远处那群人。
他们几乎是目瞪口呆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
闻言,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有一个瘦长的细狗黄毛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尖细的嗓音穿透灰烟:“你小子活腻了吧!”
他现在心情是真的很不好,医院复骨的疼痛和这完全食不果腹的日子,贫穷困苦的未来,他根本无法快乐坦然的立马接受,结果这破世界都不给自己缓冲的时间,回个家都有人找茬。
纪席奕低头沉思了片刻,他自己目前几乎算是身无分文了,肯定还得在出租屋里苟活一段时间,为了之后不会被这些闲杂人等来打搅他安宁的日子,他决定——一次性解决。
纪席奕提起小刀,纤细修长的手指转动着刀柄,在暗夜下,在昏黄晃荡的灯光下,沙尘飞舞,他只是勾唇轻笑:“你们一起上还是我一个个打?”
细长狗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在双方人数差异那么大的情况下,这小伙竟然上赶着找死。
他笑了:“好啊,好啊,那就让哥几个带你见你祖宗去!”
酒瓶被他们摔碎的瞬间,纪席奕就冲了上去,刀尖划过他们的身体,留下细碎的痕迹,他则在人群中穿梭,游刃有余。
撞击声哄哄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在他轻松放倒最后两个人时,就只剩下小细狗了。
整场混战下来他除了流了点汗以外几乎毫发无损。
他微笑着,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握着那把染满了血的匕首,慢慢向他走去。
黄毛一时间完全懵了,双腿是止不住的颤抖。
纪席奕一步一步逼近,他一步一步后退,猛然间撞到了墙上,嘭的一声他整个人首接发抖,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纪席奕没忍住啧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热流,带着哗哗的声音从地上那人传来。
纪席奕顿时皱起眉头。
啧,怎么尿裤子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纪席奕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就走了。
他走后看似安静的巷子,那些躺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爬起来了。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有些人更是连身子都立不起来了,他们相互搀扶着。
黄毛走到了花臂男身边:“大,大哥,我们报警吧!”
花臂男没好脸色地瞪了黄毛一眼:“md!
报警?
抓他还是抓老子们啊?
你没安脑子喔!”
而后花臂男目露凶光地看着纪席奕离开的背影。
……纪席奕有些疲惫的回到家中。
逼仄脏乱的小屋让他眉头一皱。
房间装修的很简单,一铺床,一个桌子,一个破旧的电视,还有一个狭窄的卫生间。
桌子上还立着被打开的还没收拾的泡面盒。
桌下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罐。
啧,我说钱怎么用那么快,都拿来干这些事儿。
原主这哥们儿倒是和他父亲如出一辙。
纪席奕慢慢走进卫生间,顾不上收拾了,打开水龙头,用手捧了把水就往脸上扑。
给自己有些闷红的脸降温。
水从脸颊滑落,浸入衣襟和身上的汗混在一起。
纪席奕随手抓了把头发,把前额的碎发撩了上去,抬眸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突然一愣。
高挺的鼻梁如挺拔的山峰,深邃的眼眸似幽静的湖泊,浓眉皱起,尽显压迫,那是一张过分英俊的脸,仿佛雕刻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这分明不是原主的脸……而是自己原本的脸!
他低头看向自己挽起袖子的手,肌肉流畅,哪是原主经常彻夜不归的细狗。
他没有魂穿,他身穿了。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声音低沉,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
“呼……A018解释一下。”
被喊到的系统A018没有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狭窄的厕所里只回荡着他微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