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你才是我们龚家正儿八经的孙媳妇,该走的人可不是你 而是那不长眼的东西。”
龚老爷子直接起身拦下了慕北柠,一脸嫌弃鄙夷的看着龚泽御身侧委屈巴巴的慕雪儿。
“好好的人不做,尽做一些下作事,还真以为乌鸦插上孔雀毛,就变成孔雀了?”
慕雪儿听人这样说她,眼泪立即哗哗的落下,龚泽御想要安慰她,碍于龚老爷子在场,只好作罢。
不过好在慕雪儿也不是真的傻,见龚泽御没有反应,便连忙撇清与他关系,免得惹龚老爷子大怒。
“爷爷你误会了,姐夫是刚好在外面碰到我,所以才一起进来的。”
就在这时,苏萌也过来了,先是笑嘻嘻的跟龚老爷子打招呼,随后视线落在慕北柠身上。
然后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他们两个一个下流一个***,是多么般配的一对。”
语毕,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龚泽御和慕雪儿便离开了。
慕北柠见事情完全与自己想的不一样,也走开了,她可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脑海里闪过一幅幅曾经与那人在一起的画面,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其实他谁都不爱,不过是打着爱的幌子成全自己的深情罢了。
“嘶~你走路眯着眼睛吗?”
许是想事情太过入神,不小心被人撞到,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她就想发泄一下。
“你这人有毛病吧?明明就是你撞到了我,居然还口出恶言。”
云寒容向来狂妄不羁惯了,这还是第一个敢出言挑衅他的人。
苏萌抬头,入目的一张俊颜,让她忍不住吞咽口水。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金黄色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蓝色的光芒。
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黑眸里的狂妄不羁却为他整个人徒添了一丝痞气。
“怎么?这么快就沉迷于本少爷的美色当中了?”
见对面女子对自己痴迷的模样,他眼底浮起一抹不屑,随即冷声开口。
还不等苏萌反应过来,龚泽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萌,当初的事情,你难道不欠我一个解释吗?”
龚泽御本就是萧城中顶流的存在,能力和相貌都是上乘。
此刻又多了一个气质不一般的男人,在场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看那边几眼。
闻声,苏萌冷眼看向龚泽御。
“龚泽御,你要点脸成不?”
这个男人可当真是薄情寡义,她当初可真是瞎了眼盲了心才会看上这种人。
她都还没有向他追问解释,他倒好,竟然如同疯狗一般反问她要解释。
冷眼瞟了一眼紧跟过来的慕雪儿,眼底的寒霜更甚。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
腰间突然覆上一双大手,男性气息的袭来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我女朋友,还轮不到你置喙。”
冷毅的侧脸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帅气,苏萌不由得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搂着自己的男人。
“苏萌,你就是为了他,所以背叛我,是吗?”
许是这边动静闹的太大,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慕北柠耳中。
这是...
小舅舅的声音...
跟记忆中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她恍然如梦的走过去,看到被小舅舅搂抱的苏萌时,不由得扶额。
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
本来云寒容是不打算插手,但是...龚泽御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不就是欺负他家小北柠的***嘛?
“你就算萧城一绝,龚泽御?”
嘴角微勾,表面上看似放荡不羁,实则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不容人小觑。
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慕北柠只觉头疼,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巡视。
直到看到李瑕时才微微探头。
“大家今日是来参与我艾尼斯画展的,私事请私下解决。”
“否则就别怪我请各位离开了。”
李瑕收到慕北柠的眼神暗示后,连忙走到画展中心,拿起话筒淡漠开口。
见人群已然散去后,他才继续道。
“今日是我的小师妹办画展的日子,希望各位给个面子,现场作画即刻开始。”
李瑕话音刚落,整个画展活动现场立即变得跟白天一样,尤其是在台中央的三尺之地,更是瞩目耀眼。
云寒容本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个***,但想起慕北柠的话后,硬生生忍下了。
此刻,慕北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瞩目耀眼的三尺之地,一袭简单的的白色纱裙,面上未施半分粉黛。
可就这样站在那里,就让人舍不得移不开目光。
慕雪儿原本还紧紧挽住龚泽御的胳膊洋洋得意,挑衅苏萌,在看到台上的人时,吓得面无血色。
不,她为什么会突然成为艾尼斯的徒弟,难道说...不,这不可能。
口腔的血腥味***着她的大脑,让她越发的惊慌失措,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如果泽御知道那个人是慕北柠的话,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泽...泽御,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但龚泽御现在已经沉迷于当初和苏萌的回忆中去,不可自拔。
他这一生就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苏萌,还有一个就是当初带他走出阴郁的小女孩,也就是慕雪儿。
既然苏萌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他绝不可以再失去雪儿。
就在这时,慕北柠好听的声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慕北柠,那个集万千恶名于一身的慕北柠。”
“在你们的耳中,我有许多幅嘴脸,欺负继妹继母的蛇蝎千金,以贞洁抢夺妹夫的恶毒姐姐,以及...见男人就扑的***。”
“对于以上种种,我不做任何解释,不过,今日大家大可放心,我是作为艾尼斯的徒弟,慕北柠来开办的这次画展。”
她冲一旁的人微微点头,那人便很快拿来了画笔和画纸。
“今天的开展之作,是大家颇为熟悉的《死亡之寂》。”
最后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放在慕雪儿身上。
他们都很清楚,慕雪儿之所以能挤进上流圈子,最重要的不是因为龚泽御,而是她杰出的画作。
尤其是这幅被称为她的成名之作《死亡之寂》,可现在居然有人敢当众挑战她,这里面的水看起来倒是很深。
慕北柠话不多说,也不在乎下面的闲言碎语,而是把感情全身心的投入画画中去。
半个小时过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即将完成的画作看起来。
他们皆出自于大家族,自小便对音律,创作等方面颇有见解,所以,当他们看到慕北柠的画时,谁真谁假已见分晓。
很快,画作完成。
慕雪儿瘫坐在地上,面上皆为死色,完蛋了,她死定了。
慕北柠很大方的将画投放至大屏幕,画中的小女孩目光空洞,却带有一丝希望。
“这幅画之所以被称为《死亡之寂》,是因为那一年我妈妈意外去世了,而这个小女孩...画的就是我自己。”
“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床下面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小男孩,一个充满胆怯,怕见光的小男孩。”
“你是指...那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和一颗封尘已久的心,对吧?”
此时此刻,龚泽御已经确定了,慕北柠才是那个女孩。
一直以来,都是他认错了。
慕北柠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叙述着。
“那一年我八岁,妈妈刚离开人世间不久,我最好的朋友李雪儿,也就是借住在慕家的王秀凤母女,一个成为了我的继母,一个则...成为了我的妹妹。”
“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非常难熬的,父亲不再疼爱我,爷爷奶奶回了乡下养老,在偌大的别墅里,孤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外人。”
“一次家族聚会,我认识了一个与我经历类似的小男孩,然后我们成为了朋友。”
“《死亡之寂》的真正含义是,对于痛苦的我们来说,有一种孤寂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
解说完毕后,慕北柠依旧嘴角带笑,继续完成下一幅。
直至把慕雪儿曾经偷过的画作全部画了一遍才停下。
最后的最后,又画一副少女,对世界万物都看透了的少女,没有悲伤,没有快乐,但嘴角却带着笑的少女。
“小舅舅,我累了,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场的人都在人群中来回转换视线,追寻慕北柠口中的小舅舅。
此话一出,原本站在台下脸色就不好的慕楠脸色更不好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云家,他对北柠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那慕家很有可能就完了。
闻言,云寒容松开怀里的女人,大大方方的走到台上,冲慕北柠温言开口。
“放心,一切有我。”
慕北柠不再多说什么,把手中的录音交给云寒容,然后就退到幕后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方便插手。
“我是帝都云家的二公子,俗称嗜血寒容,在帝都,除了阎面罗王外,没人敢惹的主就是我。”
云寒容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铭刻印,冰冷的话一字一句从口中吐出。
“云家,帝都云家,萧城对于帝都的人来说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