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苏玉颜坐花轿抬进武宁侯府,独守空房到天亮。
三年后,她站在朱雀街当众焚了嫁衣,谢明渊在人群中红了眼眶,可她头也没回,转身就走。
喜烛爆开第三朵灯花时,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我拔下金簪挑亮烛芯,铜镜里映出谢明渊玄色锦袍的一角。
他立在雕花月洞门前,腰间玉佩与剑鞘相撞,发出碎玉般的轻响。
"军营有急报。
"他抬手按住眉心,烛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夫人早些安置。
"绣着百子千孙的帐幔兀自摇晃,我望着他消失在游廊尽头的背影,将烛芯剪断。
三日回门,庶妹苏婉柔抚着鬓边东珠轻笑:"姐夫说边关风沙大,这南海贡珠衬我。
"她腕间鎏金镯子碰在那东珠上,轻轻的脆响此刻显得无比的刺耳。
继母柳氏慢悠悠吹着茶沫:"侯爷疼你还不是因为你姐姐,你姐姐那里定当有更好的,不如玉儿也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我垂眼数着青砖缝里的蚂蚁,紧握拳头,掌心快被抠出血。
“怎么?
玉儿?
侯爷难道并未给你什么吗?
我可听说侯爷家有一只祖传的玉镯,新妇进门便会给的。”
柳氏的笑像一把温柔的刀,刺得我生疼。
春桃捧着空食盒回来时,霜色已经漫过垂花门,谢明渊派人传话要在兵部值夜。
“呵呵,看来侯爷今天回门是不会来了。
玉儿,侯爷可真真是放你在心尖上啊。”
那年秋猎侯爷遇袭,箭矢破空声响起时,我身体比脑子更快扑向那个玄色身影。
"不过是支流矢。
"谢明渊谢明渊神色紧张。
“何需你扑上来为我挡?”
我攥着他袖子的手,血珠顺着指尖滴在虎头吞口的箭囊上,他慌张大喊"军医何在?
"我躺在铺了狼皮的马车里,听着外头马蹄声渐渐远去,听着他着急的来回踱步。
也听着他说“玉儿,你好了后我们就成婚吧。”
肩头箭伤疼得发木,但那会儿我对他的爱意正是浓烈,只觉得不过是小小伤口,他是武侯,我以后是武侯夫人,岂能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在谢明渊怀里安定下来,自认昏迷在此生最信任之人的怀中。
却不知在他抱我临走时对下属说:"林姨娘最怕血腥气,别惊着她。
"他藏的可真好啊,林月如一直被他藏在府外。
因未娶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