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大门重新敞开的瞬间,掌声与闪光灯炸成白色浪潮。
向蓉被宴鸿抱上红毯时,听见母亲在宾客席发出压抑的啜泣。
婚纱拖尾扫过玫瑰花瓣,每片花瓣下都藏着微型摄像头—— 这是宴鸿送给宾客的 “互动礼物”,首播婚礼现场。
“看啊,新娘的心率超过了 120!”
宋晴举着香槟在贵宾席起哄,她耳垂上晃动的向日葵耳钉,正是用向蓉十二岁卖掉的第一幅画作换的。
作为向蓉唯一的朋友,宴鸿又是自己顶头上司,在这场婚礼的对决中,真的就是一个两难全。
哭唧唧。
向蓉的目光扫过人群,发现宴鸿的警队同事们正用手机首播,弹幕里飘着 “警花追逃”“囚爱美学” 的猎奇评论。
向蓉被抱上红毯时,仪式也重新开始步入正轨。
“开始吧,”宴鸿他的声音不算高亢,却像裹挟着山风的洪钟,每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人心上。
即便坐在角落沉默,周身也萦绕着的压迫感。
司仪接过宴鸿递来的天鹅绒戒盒,向蓉突然注意到盒盖上的烫金图案 —— 是她画室的百叶窗纹路,缝隙间漏出半朵向日葵。
十二岁那年,她曾在日记里画过这个场景,却在某天发现日记被人用铅笔批注:“你的光,由我来守护。”
“向蓉小姐,你愿意...” 司仪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
宴鸿掏出对讲机,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冷静:“全市警力正在追捕误放的警犬,婚礼继续。”
向蓉知道,那所谓的 “警犬”,不过是他为了营造 “逃犯无处可逃” 的心理压迫而设的局。
交换戒指时,向蓉的指尖触到宴鸿掌心的薄茧 —— 那是替她削了十二年铅笔留下的痕迹。
铂金戒圈内侧的警号 “070912” 硌着指腹,与她后颈的胎记形成精准的呼应。
当宴鸿为她戴上戒指时,宾客席突然爆发出惊呼:戒指内侧的激光投影在她手背投出朵旋转的向日葵,花瓣上写着 “YH&XR FOREVER”。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伴随着司仪的话语,宴鸿缓缓地靠近了向蓉,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后颈,带着一种惩罚性的压迫。
向蓉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她的力量在宴鸿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挣扎使得花拱上的百合花篮被撞翻,白色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向蓉的目光却被宴鸿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素描所吸引。
那是一幅她十五岁时在画室打盹的画面,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一个抱枕上,而那个抱枕上绣着一朵鲜艳的向日葵。
宴鸿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然后,他的舌尖轻轻地掠过她咬破的下唇,带来一阵刺痛和血腥味。
“疼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她耳边呢喃,“这是你逃婚的代价。”
向蓉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后腰,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愤怒和不满。
然而,宴鸿却似乎对她的反抗毫不在意,他的吻变得更加热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接下来是切婚礼蛋糕环节。”
三层高的蛋糕上,糖霜塑成的狼与兔子正在争夺向日葵。
向蓉握着宴鸿的手切开蛋糕,刀刃触到硬物 —— 是枚刻着 “逃” 字的银戒,那是她昨夜试图吞下的安眠药容器。
“看来是烘焙师的恶作剧。”
宴鸿用纸巾擦去她指尖的奶油,动作温柔得像在处理犯罪现场的证据,“就像当年你把‘讨厌宴鸿’的纸条塞进我的警服口袋,却被我改成了‘喜欢向日葵’。”
向蓉羞愧,脸涨得通红,既然逃不掉,也拒绝不了,小兔子决定摆烂受这吧。
为了母亲,可能时间久了,宴鸿就腻歪了,会自然而然放自己走了。
又或者宴老夫人不同意,宴鸿迫于压力,不得不放她离开。
向蓉掐指一算,她和宴鸿有很多分开的可能性。
在此之前,她会扮演好宴少夫人的角色,不吵不闹,不争不抢,乖乖等宴鸿放自己离开,到时候拿着宴鸿的钱追求自己的梦想,何乐而不为呢。
都怪宋晴,每天给自己灌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吓得她对婚姻充满阴影,现在跟宴鸿闹得这么僵,要怎么才能重新哄金主开心呢。
但让喜不自胜的向蓉怎么也想不到,宴鸿不是普通男人,是一个疯批大佬。
这是一只从充满血腥与杀戮的狼窝里厮杀出来的头狼,它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可谓是身经百战。
在他的生命历程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什么样的女人都曾在他眼前出现过。
然而,这些女人对它来说都如同过眼云烟,丝毫引不起它的兴趣。
外界对于这只头狼的情况也有所耳闻,甚至一度传闻堂堂宴家恐怕要绝后了。
毕竟,以他如此挑剔的眼光,似乎很难找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伴侣。
然而,没有人能够猜到这只头狼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一首在默默地等待,等待那个特别的人出现。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而这个特别的人,就是他心中的小兔子。
一首在等待着小兔子慢慢长大,然后将她抓到自己的窝里,关一辈子,让她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