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我对不住你。
从最初相遇,我便知晓你是女儿身,却佯装不知。
自幼年起,我就跟着先生摇头晃脑地背诵礼记。
“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
男子和女子不能混杂坐在一起,不能共用衣架、毛巾和梳子,不能亲手传递物品。
“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
男子和女子之间如果没有媒人介绍,不能知道对方的名字;如果没有经过正式的聘礼仪式,男子和女子不能交往或亲近。
字字句句将我框的死死的。
所以我不敢拆穿英台,一旦拆穿,我还能和她共处一室吗?
我虽是个书呆子,但并非傻子也。
那日,春日细雨,柳叶碧绿,我们在柳树下,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我便提议结为兄弟,她也欣然应允。
寻常男子下跪,不过一撩长衫,双腿大大咧咧分开,“扑通” 一声直直跪下。
我当时就跪在一旁,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身旁这人动作。
只见她身姿微微一侧,腰肢似弱柳扶风,轻轻扭动了一下,那姿态似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柔。
刹那间,一丝异样好似黑暗中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在我心底蜿蜒生长,那原本平和的心湖无端地起了波澜。
两人一路结伴,开开心心到了杭州王仪夫先生的万松书院。
看门人收了我俩偷偷塞给他的碎银子,带着我俩进入书院。
书院坐落于青山绿水之间。
看门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挂着几分严肃,眼神却透着精明,死死看住大门不让我们进入。
我俩心照不宣地掏出几块碎银子,悄悄塞到他手中。
看门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两位公子,随我来吧。”
说罢,便带着我们穿过书院的大门。
书院内别有洞天,仿佛一处世外桃源。
穿过正门,眼前竟还有一座山门,沿石级而上,可见三块牌坊呈“品”字形矗立,气势恢宏,院前种有六种松树,上百余棵。
院中则植满了梅树,虽未到花期,但枝干虬劲,气势不凡。
院后是一片竹林,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院内还有两处水池,一为泮池,一为浣云池,池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光云影。
书院里处处透着灵动与雅致。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