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公园凉亭旁老槐树的叶子,稀稀疏疏地落在石桌上。
棋盘上,黑白子犬牙交错,杀得正激烈。
对面坐着的是徐振雄,我认识他快十年了。
他拈着一枚白子,眼角带笑,看着我,却不急着落下:“怎么,还在想明天那场成人礼?”
我执黑的手指顿了顿,棋子在指尖摩挲,沁凉的触感。
确实,心里有点东西堵着,不上不下。
明天,方昊阳的成人礼。
秦家,那个曾经也算是我的家的地方。
“没什么,”我落下一子,声音平淡,“陈年旧事,偶尔泛起来罢了。”
风吹过,带来几片落叶,也吹起几缕额前的发。
徐振雄“嗯”了一声,不再追问,只是目光在棋盘上逡巡:“你这步棋,走得有些犹豫啊,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是吗?
或许吧。
十年了,秦岩这个名字几乎快被我自己遗忘在角落,如今的我是陆尘。
可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不是换个名字就能轻易抹去的。
“专心下棋,老徐。”
我提醒他。
他哈哈一笑:“行,专心,专心。”
棋局正到紧要关头,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几百万的调调:“喂,陆尘!”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公园里,除了老徐,会这么连名带姓,还用这种口气叫我的,也就只有他了。
一个穿着限量款潮牌,头发染得张扬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到我们棋桌旁,看都没看徐振雄一眼,颐指气使地对我开口:“我妈让我来找你。”
我捏着棋子,目光依然落在棋盘上,仿佛在研究下一步的死活,淡淡应了一声:“有事?”
这小子,方昊阳,林依依和方子豪的宝贝儿子。
当年我被赶出秦家的时候,他才八岁,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只是这副德行,和他爹妈当年,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方昊阳显然很不满意我的态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明天我成人礼,知道吧?”
我不置可否。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继续用那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家里公司最近资金有点问题。
听说你跟金地集团的徐总挺熟?
我妈让你去跟他说说,让他投五个亿,帮我们周转一下。”
五个亿?
我差点没笑出声。
这口气,仿佛是在让我去楼下小卖部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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